“不是该先进宫去拜见姑母吗?”
江寒月原以为袁妈妈是正院遣来喊他们及早进宫的,没想到并不是。
“娘娘昨日稍话过来了,说既然婚事是家事,那当然以家礼为重,她那边过几天去也是一样的。”
鉴于上回进宫的不愉快经历,明别枝其实挺怕见到江后的。虽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过好歹能缓几天:今天浑身酸痛,走路都走不利索,要是落在娘娘眼里,还不知道被怎么骂轻狂做作呢!
“那便走吧!”
明别枝被碧砌扶着往外走去,江寒月落后一步,也跟了出去。袁妈妈转头看到红轩,开口问道:“新奶奶的元帕呢?”
这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是个爷们都会喜欢,与新奶奶身边那个截然不同。袁妈妈一眼就认定了这是明家陪嫁的通房,未来的姨奶奶。她虽然知道她家大爷性子冷,不过看今日大奶奶行动不便的样子,显然冷大爷也不是吃素的。
红轩明白袁妈妈在想些什么,可她并不知道那帕子在哪里。她当然可以直接回答不清楚,但如此一来,她在自得堂的眼里,那位置就不一样了。
她脑子转得极快,一双杏眼假作不经意地在屋内巡视一圈,口中应付道:“姑娘走不快,袁妈妈先陪着姑娘在前走着。我在屋里收拾下姑娘在家做的绣活,一会儿同元帕一道拿去自得堂。”
新娘子在见亲之时会收到亲友馈赠,作为回礼,她也要把自己准备的绣活送给公婆小叔小姑等人。当然红轩口中的这些东西并不是明别枝亲手完成的,但说起来总是她家姑娘亲自绣成的心意。
袁妈妈一想倒也合理,便先走了出去。红轩在屋里找了会儿没找着,又爬进床帐里边搜寻。正焦头烂额的时候,看到大红色百子被底下压着一方白色丝缎,便扯了出来。
丝缎上痕迹斑驳,红轩不好意思多看,随便叠了几叠,连同那些绣件一道抱着出去了。
袁妈妈几人走得虽慢,这时候也已经快到自得堂门口了。红轩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到了院门口才赶上他们。
她把白缎子塞在袁妈妈手里,又将绣件递给碧砌,抹了把汗道:“你去吧,我一路跑过来,巅得发髻都散了,得回屋理理。”
自得堂没有柳嬷嬷,碧砌没有后顾之忧,当下接了绣件道:“辛苦你了,这儿有我呢!”
自得堂门口,一个齐整的小丫鬟打起帘子,脆生生喊道:“大爷和新奶奶来拜见老爷夫人了!”
江家虽然占地比明家小很多,但正院的格局与流芳堂相似,也是正面三间北房,外附两间耳房。堂屋轩敞开阔,正前方靠墙摆放着一张长条案,条案下方一张雕花红木八仙桌,桌边各一张太师椅。左右两侧排列着若干扶手椅和茶几,茶几上有的摆放着花瓶,有的摆放着盆栽,不一而足。
明别枝从帘子后一脚踩入,便看到江相和夫人端坐在正面的太师椅上,两旁坐满了人。在她进屋的一瞬间,原本还算安静的堂屋中忽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耳语声,江夫人的脸色更是一下子沉了下来。
江相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似的,抬脸看向这初次见面的儿媳,笑容慈和。
江寒月一双厉眼扫过江夫人,坐在侧位上的汪姨娘张了张嘴,却没出声。一旁的秦姨娘悄悄摇了摇手,指了指正中间的拜垫,示意他们夫妻先给长辈行礼再说。
明别枝跟在江寒月身边亦步亦趋,见他屈膝跪在了左边的拜垫上,心里一松,也跟着在右边跪下。
”先别忙着跪,有点礼儿我们先解说分明才是。“
江夫人把茶盏搁在桌上,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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