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在乎准不准呢!”
“姑娘这会儿肚子空着,嘴还挺硬呢!”
明别枝见碧砌不顾主仆情谊落井下石,恼怒道:“出去出去,烦死了!”
碧砌笑嘻嘻的拔腿就跑,口中犹自喊着:“我这就去帮姑娘瞅瞅姑爷多早晚过来!”
当然不会太久,主仆斗嘴的这么点功夫,江寒月便捧着明松照亲手交付的“许婚书”,兴冲冲地回了遮墨院。
不过这次他离着院门尚还有百步的路时就被拦住了。一堆垂髫孩童堵着路,一个个伸出手来在他跟前晃着。
“新姑爷大喜!新姑爷富贵万年!”
这也是京城婚俗,讨钱的必得是男孩儿,数目还得成双。江寒月一行人自然早有准备,随从纷纷取出随带的红封,塞到了孩子们手里。
娃娃们红封到手便一哄而散,鼓乐又重新吹奏起来,这回奏的是“凤求凰”。
江寒月在乐声中再次进入遮墨院。此时天色已有点昏暗,院子中的树木上张灯结彩,枝头悬挂着的无数小灯笼中烛光跳跃,令人眼花缭乱。
在迷人眼的灯火中,他看到明新霁弯着腰背着红妆女子,从主屋内走了出来。于是他停住了脚步,看着众人把他们围在中间,一步步走到了他跟前。
“要这样背到门口的轿子上么?”江寒月从来没见过这阵势,心绪激荡之余不免有些替小舅子担心,侧头询问,“她份量可不轻,阿霁吃得消吗?”
“啧啧,没见过不心疼新娘子,倒心疼小舅子的新郎官!”
不知道是谁在嘲笑,院子里更热闹了。江寒月清晰地听到盖头下的明别枝重重地“哼”了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开罪了自己的新娘子。
“姐夫放心,小弟虽然没什么本事,把大姐姐送出门的力气还是有的。”
江寒月尴尬得脸好像烫熟的虾子一般,赶紧转身出了院子。
明府前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红色,好像蜿蜒着一条赤色的飞龙。彩焕辉煌的八抬花轿后面紧跟着一长溜嫁妆挑子,从门前一直排到了后街。
明新霁背着明别枝稳稳地走出正门,在花轿前停下。喜娘把明别枝扶入轿子,塞给碧砌一双崭新的大红绣鞋。
“去给你家姑娘换上,一会儿花轿抬起时,让她把原先那双旧鞋子扔出来,扔得越远越好。”
碧砌答应了,抬头望了望仪仗的方向,忍不住问道:“那要是扔太远了,砸到马上的姑爷怎么办?”
喜娘主持了数百场婚礼,还从来没听见过这样奇怪的问题,也愣了一瞬,道:“从轿子的侧面扔东西,怎么就能拐着弯砸到前头的?”
“我欢喜糊涂了。”
碧砌讪讪地笑了笑,掀起轿帘进去。
这抬轿子颇为宽大,明别枝早听见她们在外扯皮,当下便抬脚把鞋子蹬了,愁眉苦脸道:“你还问什么扔得远扔得近的话?我都饿了一天了,能扔出轿子就不错了。”
碧砌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塞给她:“刚从厨房偷来的喜饼,热乎着呢,你好歹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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