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只是喜欢吗?你看到江寒月是不是会心酸?是不是特别不喜欢她同别的男子说话?我告诉你,你这叫做乱伦!”
明清晓猛地推开桌子站起来,碗盘在桌上叮当乱晃。他踉跄着冲到门口,伸手拉门:“姨娘最近被关得有些神志不清,改日出去透透气就好了。”
“当啷”,有东西掉出了他的袖袋,叶姨娘低头扫了眼,发出一连串的冷笑。
“前几日三姑娘来看我时告诉我你在跪求江寒月,我还不信。我的阿晓虽然性情软糯,但还是有骨气的,怎会轻易下跪呢?现在我明白了,你是为了这个。”
明清晓捡起簪子,送到叶姨娘手上:“本想着明天送别时再给姨娘,既然它自己出来了,那姨娘收着吧!”
“阿晓,在姨娘心里,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你和三姑娘两个。只要你们好好的,姨娘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叶姨娘像是坐得累了,摇摇晃晃地走到明清晓身边,拉着他的袖子道:“你难得来了就陪姨娘多说几句话,明日我一走,还不知道几时能再见面呢!”
明清晓见她漆黑的两鬓已见斑白,显然这些日子被关在后罩房中,她内心也极为煎熬,口中酸涩难言。
“姨娘若是为了我们好,就不该做出这种糊涂事来!三妹妹对江寒月那是一厢情愿,即便是没有大姐姐,江寒月也未必肯娶三妹妹。”
叶姨娘眼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幽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你三妹妹那么痛苦,但凡能让她好受点,我什么都愿意做的。况且她说得也有道理,若是江寒月的未婚妻没了,说不定他就得背上个克妻的名头。到那时候即便他是相府的庶子,怕也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姑娘娶。如此一来,你三妹妹就能名正言顺地嫁进去了。”
“我一向只知道三妹妹心性刻薄,没想到......”明清晓原以为一切都是因为叶姨娘一时糊涂,没想到竟是被明汀兰所怂恿,心中又怒又恨,面色涨得通红。
“我一则是为了她,二则也是看出你心绪不稳,生怕你一错再错。如果搭上我一个能解脱你们俩,这笔买卖也是划算的。”叶姨娘叹了口气,取过明清晓手上的食盒,将东西收拾进去,“既然失败了,也没什么可多说的。你也不必担心有下回,没机会了。”
“那......上回呢?”明清晓犹豫了片刻,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事情。他虽然不愿意相信叶姨娘买凶杀人,但总要亲口从她嘴里确认,他才放心。
叶姨娘忽然抖了一下,一只盘子脱手而出砸在地上。白瓷泛着晕黄的灯光在泥地上打了几个转,“噗”地翻转,扣在地上。
“你是说请萧萧门杀手那件事吗?你姨娘哪来那么大本事?”叶姨娘蹲下身捡起盘子,苦笑道,“你就别管这事了,你爹都不见得能管。”
“姨娘知道内情?”明清晓眼前一亮,穷追不舍。
“我哪知道那么多。反正该我背的锅我背,不该我背的我是不会背的。”叶姨娘收拾完东西,把食盒塞回明清晓手里,“回去吧!锁了门把钥匙从门底下塞进来,等余嬷嬷回来了我再给她。”
“姨娘知道是余嬷嬷给的钥匙?”明清晓奇道。今日早些时候他已偷偷来过一回,只见余嬷嬷守在门口一动不动。后来再来时,看到钥匙就在门边上,余嬷嬷却不见了。
“那老货虽然惫懒,倒也懂知恩图报。平常我的东西拿得不少,关键时候还算得用。”
明清晓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嘟囔道:“我走了,姨娘少听点旁人的闲话,别又栽坑里去了。”
“臭小子,消遣你姨娘呢!”
叶姨娘笑嘻嘻地将明清晓推出门去,听着他在外面锁门。
她看了看门缝底下塞进的那支铜钥匙,手心舒展,露出那支银光湛湛的兰叶簪。
那一年,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她这一生最大的恩和最大的怨,走到了她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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