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扬伸出手来,擦掉嘴角的鲜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冷冷地瞧着茶女。
屋顶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笑声。
“崔扬,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崔扬抬头望去,对面的屋顶上立着一个人。
一柄油纸伞下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那人一袭白衣,手中摇着一把折扇。
令辞乘风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在茶女身旁,低头望了她一眼。
他眼里没有嘲笑,也没有讥讽,甚至还有些悲悯。
他走到屋檐下,收起了手中的油纸伞。
“你的功夫长进了不少。”
令辞淡淡地夸了他一句,声音虽低,但语气中已经透着骄傲。
毛峰的目光一直落在令辞身上,眼神中透着一抹复杂的神色,他一直睁着眼,仿佛一直在看令辞。
雨滴答往下落着,砸在地上,溅起点点水花,飞到他的裤脚上。
崔扬的目光越过令辞,与毛峰相汇。
“老板一直在看你。”
令辞淡淡地笑了笑。
“我知道。”
“他一个山野茶馆的老板,竟然会对眼前血腥的场面无动于衷,你不觉得奇怪吗?”
令辞又淡淡地笑了笑。
“或许他本就不是一般人。”
崔扬挑起了眉毛。
“哦?你的意思是,他是青鸟堂的人?”
令辞笑眯眯地看着他问:“你没看出来?”
崔扬羞愧地摇摇头。
“我本以为他会是青鸟堂的人,可……”
“可你在他的茶馆里一连喝了大半个月的茶,他都没对你怎么样,你就放松警惕了,对不对?”令辞又问。
崔扬没有回答,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气一点也不热,甚至有点凉,令辞还是摇开折扇,轻轻摇着。
“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夸。”
他忽然猛地转过头去,深深望着毛峰。
有那么一刹那,崔扬几乎要认为令辞要冲过去了。
然后他果然冲过去了。
毛峰忽然出手,从腰间掏出两柄极为尖细的刀,直直朝令辞射来。
雨势很大,色也很暗,几乎教人听不见风声,瞧不见刀影。
这两柄刀,从毛峰手中刺出,仿佛带着种不出的邪气。
令辞还是太太平平地穿过这片滂沱大雨,巧妙地避开了这两柄刀,稳稳当当地站在毛峰面前。
刀落在门边,叮的一声刺了进去,崔扬连动都没有动,他全身上下仿佛已经僵硬,只有眼中惊讶的目光更甚。
半晌,他才扭过头去,呆呆看着门框上的两柄刀。
它们已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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