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奴定定地望着他,房里的烛火在他脸上跳跃,崔扬瘦得脸腮帮子都凹陷下去,更显得他的脸上的线条坚毅沉着。
碧奴低下头,苦笑一声,起身被里屋走去,待她出来时,手里提着一柄长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这刀竟有半人高,刀刃极钝,古铜色的刀柄上刻着云纹,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崔扬接过,他本以为这刀平平无奇,不过是钝了些,没想到自己竟险些没能接住,刀尖霎时落地,他有些尴尬,伸手一提,这刀竟有三十四斤重。
崔扬诧异地看着手里的刀,用力一抬,将它端至眼前,只觉一股森森寒气直逼脸颊,他伸手一摸,刀面竟如同冰面一般,冰冷入骨。
碧奴淡淡道:“这刀以寒铁制成,老板娘费了大力气从漠北之处寻来,这刀在你手里若是能挥动自如,也算是入了门。”
只是入门么?崔扬有些丧气,但还是慎重握住刀柄,仰头道:“好。”
碧奴又取过自己的弓,走到窗前,又极认真地问他一次:“你当真要学?”
崔扬郑重点点头。
碧奴跃出窗户,奔上对面彼岸馆屋顶,崔扬随后跟上。
那刀又大又沉,他险些握不住,碧奴没有给他歇息的功夫,转身就朝他劈来。
崔扬艰难躲过,他虽跟着碧奴和令辞学了功夫,可终究学得不够长久,基础功也不够扎实,况且这刀实在是超出他臂力,不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
更奇怪的是,这刀柄越来越冷,他握久了如同手里抓了个一把寒冰,逼得他不时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
碧奴见他好不狼狈,便改了方式,翌日便拎了把剑上来,一招一式地细心教他。
崔扬学得极快,没两便将刀法记得纯熟,整立在屋顶上练剑,等练熟之后便让碧奴与自己对打,常常被打得浑身是伤,碧奴不忍心,偶尔也故意放他一马,崔扬一旦发现,便会停下来正色道:“你不要对我手下留青,敌人是不会对我心慈手软的。”
他这话得认真又诚恳,碧奴无法拒绝。
没几,他双手便生满了冻疮,咧着口子露出猩红的肉,他草草包上伤口,依旧提着剑上楼。
他甚至叫上百里不停和霍青陪着自己练武,碧奴打累了便换上俩人,日日苦练,除了练武就是睡觉。
飞白好不容易将他盼回长街,本以为能好好和他玩,没想到崔扬日日练剑,他只得立在一旁看,没想到也被崔扬拉着练剑,成了陪练。
沈南星倒是满意得很,甚至差伙计为他送饭,顿顿大鱼大肉,生怕他饿着。
一开始彼岸馆的伙计还会对他指指点点,尤其是送饭的伙计,满腹牢骚,整日在彼岸馆大堂崔扬被打得鼻青脸肿,完全不是块做杀手的料。
直到有一他提着那把大钝刀来到后厨,朝厨子一本正经道:“你杀鸡么?”
厨子傻眼了,呆呆看着他。
“我,后厨里杀鸡么,我记得彼岸馆不全是素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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