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九仔细瞧了瞧:“那日下毒的的确是位女子,大概就是你。”
唐芊又惊又怒:“你…你血口喷人!”
郭九连忙辩解道:“唐门女子本就不多,除了唐轻风常年待在峨眉山里养毒物外,便没几个了,成就是你”
郭九才不在乎唐芊到底杀没杀人,他只想长街出手,揪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唐芊盯着他,怒道:“你对我唐门之事倒是很清楚,莫非是要栽赃陷害?”
“在下不才,只不过略懂地理而已,这天下没有我郭九不知道的地方。”郭九笑眯眯答道,言语间甚是骄傲。
崔扬翻了翻白眼,这郭九竟如此随意。
郭九又道:“舍弟的确是中了唐门之毒,但姑娘莫要担心,人肯定是你唐门杀的,姑娘就算是死,也算不上冤枉。”
他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是自己吃了个亏,勉强接受用唐芊的命来抵郭的命一般。
唐芊怒急,忽然伸出左手,郭九忙侧过头去,抬手捉住,笑道:“这样的纤纤玉手,用来打人可不好。”
唐芊瞪着他,眼里冒出火来,怒道:“郭可下葬了,带我们去瞧瞧郭的尸体,看看中了什么毒?”
“当然可以。”郭九往内一指,领着二人穿过后院,又绕过一个花园,走过一条走廊后,才来到一个灵堂。
这灵堂与豪华的绸缎庄极为不符,布置得极为简陋,挂了几匹白布、插上几柱香就草草了事。
郭九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坦然道:“小生前最讨厌大操大办,做什么都要一切从简,我想小在九泉之下,对这个灵堂也该是满意的。”
崔扬见到尸体的时候,惊得目瞪口呆,死去的郭,与郭九长得一模一样。
郭九解释道:“我与小是孪生兄弟。”
唐芊大着胆子走近棺材,棺木倒是厚重,以上等沉木打造而成,郭安然地躺在棺木里,面容祥和,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她俯身仔细检查了下郭的尸体,足足看了一炷香的时间。
崔扬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唐芊退下来,拍了拍裙子道:“是我唐门之毒,不过是最温和的七星毒。”说罢,她转过头来,认真注视着崔扬,“我们夜里得回一趟唐门,去问问谁手里有七星毒。”
她又转眼看了眼郭九,没好气道:“你要不要一起去,免得我半路逃走,你报仇无门。”
郭九假装没有听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客气拒绝:“不用,我相信长街的杀手,定是专业的。再说,我还有这么大的绸缎庄要打理,实在是分身乏术。”
他意味深长地望了崔扬一眼,崔扬有些受宠若惊,朝他点点头以示承诺。
郭九恭敬地将二人送出绸缎庄,还笑眯眯地嘱咐唐芊有空多光顾绸缎庄。
“他来打理,不出半年,绸缎庄定要易主。”唐芊还不忘郭九的污蔑,愤愤道。
“要不你自己回唐门,我刚从唐门逃出来,再回去,恐怕会被认出来惹出事端。”崔扬踌躇了半晌,终于说出了口,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和唐芊一起走的,万一这位大小姐出了半点差池,自己怕是要与整个唐门为敌了。
唐芊恍然大悟,但并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反而安慰道:“我差点忘了这事,那你在郭九这里等我,我去找唐寻师兄问一问。”
她只当天底下的人都是通情达理的,却不知这世上的人大多心怀鬼胎。
崔扬求之不得,他装模作样地劝诫了唐芊几句,赶紧回绸缎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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