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贰年,洛阳伊水畔龙门石窟。
月夜,银辉洒大地,远山如黛,近水含烟,夹岸光影斑驳。人面清朗,桂香沁脾,路遥遥,情思远,泪潸然,心难静。悲欢远影,年华寄付尘世览;万缕风情,清风诉与秋潮听。
萧声起,四方草木剧动,地面蓦然隐现一人影,随之徐徐直立,最后幻为血肉之躯。
“五弟,别来无恙?”我暗敛愁容,赴前笑迎道。
五弟古星河停奏萧笛,别于腰间,拱手行礼,复道:“承蒙二哥牵挂,无恙、无恙。二哥近来安好?”
我急去扶他直身,道:“五弟,你我二人无须拘谨,简然方可。”再淡言:“哥哥我繁时奔忙,得闲饮茶,尚且悠闲。”
“如此甚好,见信急赴,无以礼随,唯有一曲不才小谣《秋江月夜》相赠,二哥方才听罢,可否与愚弟指教指教。”古星河与我赐教道。毕恭毕敬。
我谦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二弟你过谦啦。哥哥我只善书画,音律方面一窍不通,此不是折煞哥哥吗?”
古星河听罢,苦脸皱眉道:“哥哥神通,我这般拙艺只恐不玷染哥哥耳朵,便已足矣。”
谈话间,古星河身侧起了一道风漩,随后七弟蓝一烁现身。
蓝一烁与我二人作揖道:“二位哥哥,别来无恙?”“一如既往,弟弟勿念。”我笑迎,扶他直身,道。“近闻,七弟你正研习‘风隐术’,此番看来,功力大有增著呐。”我夸之道。
“的确,二哥所言极是,看来我们当日一别后,七弟私下定是花了不少苦功呢。”古星河再赞道。
“二位哥哥见笑了,花拳绣腿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蓝一烁笑迎,再次拱手谦道。
“哥哥偏心,怎将妹妹忘却了?”我侧望,一双娇手在我肩上游走,于身后道。
我转身笑迎道:“三妹,近来安好?现为兄见你肤若凝脂,玉面飞霞,神清气爽,想必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三妹乐琴儿娇嗔道:“哥哥使坏,竟取笑人家,哼!”随即,她转身怨气。
“三姐,二哥他并非冒犯,实则在夸你呢!”古星河上前,慰藉她道。
“不听不听。”三妹两手捂耳,扭动腰身,撒娇道。
“二哥,三姐,五哥,快瞧,六姐来啦!”七弟蓝一烁惊呼,手指于前。
此刻,我三人投望空中,万千花瓣飘落,绯雾瞬凝为佳人。“暗香袭,桃花零落,伊人梦至!”我寓情于景,叹。
六妹梦,临地敛袖,扣礼道:“哥,姊儿,小妹这厢有礼啦。”
“谦谦梦,梦千千!尊师云尼前辈,近来可好?”我笑视道。
“哥哥有心啦,师父她近来无恙,此次前来,她还托我与你稍来挂念呢。”梦,回道。
“一面之缘,倾心相待,云尼前辈现还忆晚辈,真是感动万分。”我悦道。
乐琴儿上前挽住梦,道:“小妹,一别十载,当日我俩执手凝噎,万分难舍。今日重逢,姊儿定要与你理云鬓、点花黄,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梦,浓情道:“姊儿,当日一别,妹妹我无时不盼与你重逢,今日既见姐姐盛情,做妹妹的荣幸之至。”
古星河道:“相见时难,别亦难。我提议,今日我们不如找间客栈,好好醉它一番。哥,姊儿,你们意下如何?”
“甚好!”我道,“但大哥未至,我等先在此稍候片刻,再作定夺。”
“观星掌运,堪舆寻龙。炎黄佑福,百无禁忌。”地上出现了一只雪貂,却未见说话人。
对此,我道:“四妹,既然来了,赶紧出来吧。”
霎那,雪貂腾空急转,囊风万缕;风住,四妹倪婉抚貂转身。
倪婉侧身屈膝行礼,道:“哥,姊儿们,此番路途遥远,妹妹来迟,还望别多加责怪。”
四妹一来,三妹、六妹上前挽其柔臂,寒暄着。我与五弟、七弟三人面面相觑,淡然微笑。
其实不然,倪婉首致那句话,只是承我上言,以赞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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