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怀微微笑道:“好,那我不提这件事,我们就说说你的事吧。我大老远来见你,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不瞒你说,青龙君的身份在中原还算隐秘,可出了中原,那就难说了。中原的知情人都被他杀了个干干净净,而且棘手的都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
柴君岚蹙眉,“我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这些人就算知道什么,死了也是活该。”
向怀尴尬地笑了笑,摸一摸鼻子,“苦竹、琴剑、师晚清、钟雨客,这些真是大奸大恶之徒?”
柴君岚闻言,蓦地抬起了头,瞪了他一会儿,神色渐缓,从一种强烈的攻击性慢慢变成了平静。“他们不是我杀的。”
向怀不以为意,拿笛子的一头戳了他一下,“当然不是你,恐怕你也才见了一两次面,他们就死了。你那时在青龙洞,为何会答应帮他去见这几个人?”
柴君岚摇首道:“他没让我去见他们,只是说了几个与姑姑有关的名字。他说,他与姑姑年少时就相识了,可惜这些人为了点小事将姑父逼上了绝路,还想置姑姑于死地。我原先不信,只当他信口捏来,可他说的,有些是我们桃花门的机密,有的是姑姑年轻时候的事......我相信他说的话,但我不曾答应帮他做什么。”
向怀道:“可你此番来崀山,他是要你把老桓引出山的。我说的可对?”
柴君岚继续打量眼前的男子,见后者神色依旧,像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他回答不回答,似乎都无济于事。或许,向怀不过是要他亲口承认罢了。“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
向怀笑道:“说出来,心里好受些嘛。你这样憋着,能活到给自己澄清的那一天吗?你消沉,那些人还是恨你;你高兴,他们也不见得会更恨你啊。”
印东桓淡然地望向向怀,不置一词,倒不是觉得他说得不对,而是想起了多年前失意的那个少年。向孟凌忽然死在轩辕的消息传回中原后,向怀可谓是一蹶不振,被他捡回崀山好一段时间才缓过来。他记得向怀拿定主意回家时,向家已经迁徙到关外。
向怀这种看似跳脱爽朗的个性,便也是振作起来之后形成的。
印东桓道:“你用了三个月时间,却要人须弥间调整自己,好意思吗?”抢过了那支被用来又戳又点的笛子,把两人一起带进竹亭里去。
柴君岚随着二人进去,听了一会儿,才知道苦竹先生没死,如今在关外养伤。
向怀道:“说来也巧,我们正愁抓不到青龙君的把柄,莫十一却正好逃到了红枫居。”
柴君岚道:“他不是住在干山吗?”
向怀道:“是啊,那会儿你在苏州忙着追姑娘嘞,莫十一却说你偷袭了他,他负伤跌落山崖,跑关外避难来了。他要是死了,这账准要算你头上的!”
印东桓道:“已经算了。”
如今连续死了六个有名望的剑客隐士,柴君岚已是恶名昭彰。他在短短三个月内“杀害”了香山苦竹先生、干山琴剑先生、上清观师晚清、‘袖中剑’钟雨客、‘上壁游龙’天赐、白石上观师红袖等人。
虽然琴剑先生当初责问他苦竹先生的死,两人一度闹得不快,可听闻他还活着,柴君岚是真的感到欣慰。他握紧拳头,喃喃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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