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妖,便该杀。你该知道的,剑宗是妖的坟冢。”
乾妩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犬绒,握着长剑的手青筋暴起。她用力的咬着唇,唇上,一片血肉模糊。
“你宁愿相信姜黎,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是,我是妖。可是我从不后悔自己是妖……”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能力……保护你…
犬绒话还没有说完,剑光一闪,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锋利的剑尖,刺入了她肩侧肉里。
冰冷的死物,捅进了温热的血肉。更像是尖利的针尖,狠狠地,一下子扎进了犬绒的心脏里。是那样的疼,那样的让人绝望。
犬绒不可置信的看着乾妩,只见乾妩勾唇冷笑了一声,手腕用力,将剑尖,直接从肩膀上捅出去,穿过了犬绒单薄的身体。
血液,像极了猩红的泪珠,从背后剑尖上掉落下来,“啪嗒”一声,在地板上开出一朵血花。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犬绒站在原地,呆滞的看着乾妩的脸,映入眼帘的,是她决绝猩红的双眼。
“阿妩,要杀了我吗?”
犬绒伸手死死的握住了倒映着她身影的剑刃,她看着乾妩,眼泪,不争气的充斥着整个眼眶。下一瞬,夺眶而出。
暗金色的瞳孔漂亮,脆弱,又带着小心翼翼的绝望。犬绒在内心里乞求着,用尽所有的力气摆出最温和的笑容,乖巧的看着乾妩。
乾妩不说话,只是忽然间抽出了犬绒体内的剑。掌心血肉,被划烂成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长剑抽出那一刹那,犬绒突的,吐出了一口血。
血液喷洒在了乾妩脸上,溅到了她的眼睛里。是热的,亦是,疼痛酸涩的。
在乾妩再次挥剑的时候,倒在地上的犬绒,突兀的消失在了小木屋里。乾妩长剑落空,砍在了桌子上,木桌,被劈成了两半,碎屑在空中飘荡,像犬绒曾经带着她去看的那片木棉花飘荡的样子。
长剑自掌心滑落,乾妩眼神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的,蹲下了身。白袍垂落在粘有犬绒血液的地板上,在雪白色上面,染了大片大片的红。
………
将脸埋在膝盖里,哭的,像个孩子的,是乾妩。满身的孤寂,亦是,满心的绝望和痛苦。
“阿绒,阿绒,对不起,对不起……”
沙哑撕裂一般的声音在小屋里回荡着,只是那简陋温馨的小木屋此刻安静一片,没有了那个可以安慰她的人。
………
彼时的犬绒,正动弹不得的倒在清霄山底下,灌木丛挡住了她的身体,也挡住了她的目光。暗金色瞳孔上像沾了一层灰尘似的,黯淡无光,怎么也看不清楚。
犬绒重重的喘息着,喉咙血液又涌进了嘴里,满嘴血液,而后她又艰难的吞了下去。她歪着脑袋,双眼无神的看着灌丛上正在蠕动的青虫。肥胖青虫挂在绿色的树叶上,缓慢的,爬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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