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少是谁吗?就敢这么大放厥词?信不信本少招人将你丢到刑部大牢里去?”
秋露抬手打掉他的咸猪手,转身去收拾撞散的胭脂,
“约莫是一个纨绔子弟,把我丢到刑部大牢里,你当刑部是你家开的?”
不欲与少年纠缠,秋露往彩玉阁里走,想要再买两盒胭脂。
小姐对她和春禾向来宽厚,魏家的月钱本就不少,再加上往日里又是用不着自己花钱,甚至小姐还会额外给她些钱做别处用,秋露都攒着,彩玉阁里的胭脂虽贵,她倒也买得起。
头一次见到这一嚣张阔气的丫鬟,而且还这样赤裸裸的将他忽视掉,少年一下子来了兴致,追上前来道,
“你怎么知道刑部不是我家开的?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知道我娘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
少年仰着下巴,身后簇拥着一众纨绔子弟,正想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吓一吓这个不知天高低厚的小丫头,心中已然想好了这小丫头知道他身份之后吃惊的表情。
可秋露只是接过胭脂水粉,淡淡的转头看向他,嗤笑一声,眸中带着鄙薄,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位公子,你一直在强调自己的家人,为什么不说一说你自己是谁?没了父母,你什么也不是。”
这样年纪的纨绔,秋露当真是半点兴趣也没有,当即是在他身侧走了过去,半个眼神也没给他留下。
今日,算她倒霉!
“你”
少年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秋露的背影喊道,
“本少就是靠爹娘怎么样?!我爹娘有权有势,我比你会投胎!”
他咬着牙根,一张俊脸憋得通红,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吃瘪!!
死丫头,得亏你跑得快,妖兽让本少在看见你,我我找人打死你!
“盛公子消气,消消气,不过是一个没见识的小丫鬟而已,不必跟她见识。”
“是啊是啊,她多半是嫉妒公子身份显赫,嫉妒而已。”
一众公子哥七嘴八舌的说着,可少年却是越发气的牙根痒痒,
“不逛了,本公子回去读书!”
扫兴,太扫兴了!!
栖梧宫,秋海棠开的正盛,发出淡淡的清香,皇后依旧是一身浅青色的素衣,发丝随意的披在身后,执笔作画。
皇帝又来了,近几日,他老是喜欢来栖梧宫坐一会儿,皇后不理他,他就自言自语。
脸皮越来越厚,赶走赶不走,皇后索性也就放任了,左不过没有好脸色罢了。
皇后泼墨画着山水,皇帝坐在海棠树下看着,夫妻多年,他总觉得这人他不管怎样都看不厌烦。
只是觉得现在与世无争的她有些索然无味。
“齐珩的腿就要治好了,说起来,他在你身边长大,也是要叫你一声母后的。”
总归是自己的大儿子,皇帝还是有着一些留意的,前几日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因为他治腿,险些还死了一个医女。
他到是没注意,只是长公主府的动静不想不知道也难。
但皇帝一时间并不想计较,那些个明争暗斗,他早就看惯了,看着那些人在手底下蹦跶,似乎还有些意思。
皇后微微顿了顿手,轻声一笑,缓缓开口,
“那孩子我已经八年未曾见过了,哪怕现在是站在我面前,也该是认不出来了。”
听到她开口说话,皇帝似乎很开心,开口道,
“多见几面也就熟悉了,你是他的母后,这点永远也不会变。”
“所以陛下想说什么?”
皇后转头看过去,眸中带着淡淡的讽刺,嗤声道,
“让我在与他相认,甚至联手,借你的势,扳倒楚王,扳倒柳贵妃,给你做打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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