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崔氏如失了魂,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你不要晕……宝儿,怎么办?接着怎么办?”
椅子上的王康缓缓地伸手指向崔氏,开口道:“你这妇人,好狠的心!你一边哄骗笑儿卖你田亩,一边让纪嬷嬷半夜去将他拐出来,把银子骗回去,还千万百计地想要害笑儿!若非我娘留下了缨儿这样忠心耿耿的丫环相护,这孩子是不是已经死在你手里了?这就是你当得好母亲?!”
王笑心道,唔,缨儿真是个好丫环。
崔氏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今天契书的事败露,你还敢编出这样的瞎话来骗全家人!当老夫是傻的吗?”王康大喝道:“我问你,是不是当老夫是傻的?!”
崔氏低着头,身子一颤,不敢言语。
她心中有极大的恐惧,却在心中低声重复着:“如果事败,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
王康指着崔氏良久,心中百转千回起来。
亡妻留下的痴儿终究还是遭到了这样的毒手,但自己……
脑中过了无数画面,他又想到崔家,终究还是没把“休妻”二字说出来。
“你们母子,太让我失望了。”
王康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开口道:“珍儿,你来安排,把王宝送到香山书院,五年内不许回来。嘱咐院首,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是。”王珍应道。
王康又向陶氏道:“笑儿的婚事,还是由你操办吧,辛苦你了。”
陶氏行了个万福道:“孩儿应该的。”
两句话出口,众人脸色各异。
老三生母早逝,名义上算是崔氏的儿子。如今他的婚礼,却是由长嫂操持。
这件事,会让崔氏成为笑柄。别人一听都会明白,这是继母德行出了问题。
更何况天子嫁女,陶氏操持这场婚礼,对应着女方的什么人——对应着的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没有一个诰命在身怎么行?
这诰命,最后竟是落在陶氏身上。
在堂诸人都知道,崔氏这辈子都别想再压住这个儿媳妇了。还内院的财权?以后怕是要看儿媳妇的脸色过日子了。
但,意图杀害自己的继子,这个处罚还算是很轻了。
今天这事发展至此,竟是陶氏成了最大的赢家……
王笑一脸无辜地打了个哈欠,嘟囔道:“今天的请安真的好久哦。”
今天的事,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从卖给崔氏母子那份田开始。
他本只是想教训一下崔氏母子。不然有王宝这样恶劣的人在,难免让他担心缨儿的安全。
昨天那包银子他就是故意给陶氏看的,也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没想到的是,崔氏比自己想像中要狠得多,可惜,她越狠,遇到的反弹越大。
但王笑心中却也没什么得意的,他对死掉的两个丫环还是耿耿于怀。
自己对崔氏母子还是太心软了些,不然她们或许不会死。
此时,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这场上,有两个最厉害的人一直在冷眼旁观——王珍、王珠。
这件事开场到现在,这兄弟俩便一直观察自己。
他目光偷望过去,只见王珍摇了摇头,似乎不喜自己的手段;王珠冷眼看着,嘴角微带着嘲讽……
王笑知道,他们已经发现自己不是痴呆了。他还知道,整个王家,别的人自己都可以搞定,这两人却是最难缠的,
他不能确定的是:他们会是自己最厉害的敌人,还是自己最强大的保护伞?
是否因为苏氏难产而亡,他们一直在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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