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朦胧昏睡中缓缓苏醒,窗外大雪又密又急,自己现在在哪,祁玉又到哪里去了,其他人呢?
她轻轻起身,向外走去。群山连绵,皆银装素裹,不禁叫人心旷神怡起来,颇有忘却前尘事,独得逍遥乐的姿态。而她此刻竟位于湖中心,也不知这古宅是怎样的费力,才能修建的宛如飘在湖面上一般。
此处当真是奇怪,山中林间不见一只飞鸟,羊肠道未见一个行人,只有一位身穿蓑笠的人正在前方垂钓。那人轻轻敲落帽檐上的落雪,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打量她,时不时捋一捋青黑色的胡须。
“景姑娘,你在这雪里穿一身红衣,真是好生扎眼。”
宋景一愣,道:“你知晓我的身份?”
蓑笠翁嘿嘿一笑,打了个哈欠道:“渍,不全然是也,老夫若心情好自然知道,心情不好便不知道。”罢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又自顾自地钓鱼去了。
这蓑笠翁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宋景本是鲜血染就的红衣,顷刻间就变成了银白狐裘。宋景走到他身边,看着冰冻三尺的湖面和与冰面冻在一起的黑线,不忍问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蓑笠翁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轻飘飘道:“此处呀,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宋景一头雾水,只觉得这里倒却有唐时柳宗元的诗中意境,可具体位于何地却并未明,她只好转而求其次,问道:“那您又是谁呢?”
老头扣扣耳朵,不耐烦道:“独孤万千是也。”
敢情他把江雪拿来当藏头诗使,别倒过来确实还挺顺口。宋景又问:“那……”
“行了行了!”宋景的话还未完就被蓑笠翁打断,“我今已经回答了你三个问题了,三个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蓑笠翁完话,边收拾好自己的鱼线鱼篓,回宅子里去了。宋景轻轻叹了口气,现在老人家都这么不好相处的吗?
宋景回到醒来时的房间,本想拿起桌上的茶杯,谁料手指穿过茶杯什么也没摸到,她借着杯中水镜,竟然看不到自己的脸,难怪方才甲板上没有自己的影子。如此来,她现在是死了,可为何自己能走能动还能话。
次日,宋景早早等候在甲板上,生怕错过三个问题的宝贵机会。不一会,蓑笠翁果然提着鱼篓,手拿鱼竿走出来,伸伸懒腰,打哈欠时侧眼瞅了瞅一脸笑得不怀好意的宋景,顿时他的嘴角便耷拉下来,叹了口气边走边:“问吧问吧,就三个。”
宋景松了口气,想了想道:“我碰不到任何东西,我可是死了,身体状况如何?”
蓑笠翁本欲张口回答,顿了顿道:“你这是两个问题,但是现在改已经来不及了。”看了眼满脸不甘心却又一时不敢什么的宋景,蓑笠翁似乎很是满意,捋着胡子笑笑道:“你当然死了,你现在就是一个虚形,当然碰不到任何东西。”
宋景一愣,她就这么死了,还是这么屈辱的被人千刀万剐的。她缓了缓,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怎样才能见到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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