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暗处的祁玉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想法有多疯狂,就一脚踩在另一人的脚背上,那人忍不住呼痛,引起了守卫的注意,本来稍稍掩饰一下还是可以躲过去的,但是祁玉没有想到,这暗处里藏了这么多人都是想逃的,这顺阳城的防卫还真是感人。
人太多了,里面难免有胆小的,一人恐慌就像瘟疫一样迅速扩散到整个群体,越来越多的人闻声开始骚动,动静越来越大,终于把守卫引来了。
他们还是想逃,被发现了都不愿意束手就擒,倔劲上来了要跟守卫拼命,守卫又岂能容忍他们作乱。
一番混战中,死的死、伤的伤,混乱拥堵之下祁玉被人推倒在地,脖子里的湖蓝狼牙项链本是藏在里衣里的,这一磕到就被磕了出来,等自己反应过来想要寻找,已经被不由分说地带回去了。
丢了项链的祁玉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回来,甚至做出了不找回来不罢休的架势,为了讨好这里的人,祁玉开始摆弄自己的厨艺。他们发现祁玉煮的一手好羊汤,便把祁玉调进厨房当杂役。
有了杂役这个身份算是自己人了,还能得到许多权限,没事的时候可以出去找找,但项链不知被谁捡走了总找也找不着。
当初那些被强行征来的农民就在这几日被放回去了,当初那一批就剩了其余一个人孤零零的。祁玉那时还想着,没事,总归会有新的来陪我的。未曾想,接下来的几日,他们没再征用一个农名,就连士气好像也同以往很不一样了。
这天,祁玉又一如往常的在各帐篷旁边四处打量,不知那个宋将军在帐篷里开什么会,大嗓门嗷嗷的,想必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那天那些士兵肯定是在吹牛,没见过还要乱说。
不知不觉,祁玉已经找到主将营帐外了,弯着腰在地上四处瞅着,忽地一双幼小的双足映入眼帘,顺着向上望去,是一个身穿雪白缎子衣袍,腰系玉带的小小少年,约摸着十三四岁的模样。
瞧他面容有许些苍白,双眼微微眯起并不看向祁玉,像根木头一样。
看他衣着光鲜,应该是富家子弟,便道:“哪里来的小娃娃?”
那人不说话,甚至没有一个正眼。
祁玉倒也不生气,不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便悻悻地转身,继续低头寻找。
半响,营帐里陆陆续续出来许多官员,想来是商议结束了,那个小孩依旧站在那里。终于,有个叫李穆的人过来请他进去,他脸上才终于有了表情。
这小孩说来还真是奇怪,李穆来叫他,他偏要李穆先进去。等李穆进了营帐,他站在原地,整了整理衣冠,先是行了挽手礼,后又行跪礼,好好的衣裳就这么被他铺散在地上,起来时,膝盖处已经聚了不少泥点。
真不知那个姓宋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值得他行这样的大礼,总不能是母子吧,未免太过滑稽。
营帐内,那名少年进来,当着在场人的面,又是对宋景行了一番三跪九叩的大礼。书院自有书院的规矩,虽然觉得礼太重,但宋景到底还是未阻止。
“学生少陵,见过夫子。”
宋景见人还跪着,手撑在半空中规规矩矩的,她急忙走到他面前将人扶起,还未带开口时,少陵便小声道:
“夫子可否屏退左右。”
少陵面露恳求,少年本就生的清秀,眼下甚是惹人怜爱。
宋景依着他的意思,叫李穆与穆铭羽等人先回去,只留少陵一人在帐里。
“多谢夫子,少陵习惯了一个人,还是人少时自在些。”
他这性子,先前在阮江关,阮大哥倒是同自己提过几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当是小孩子害羞了。
“你不在阮江关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战火正盛时跑到这里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学业未完,夫子又身在此地,自当前来。”
这算什么理由,你可是阮江关的骄子,书院的宝贝。
“你父亲为何不为你另请一位夫子呢。”
天赋异禀的神童,竟是自己的学生,这话说出来连宋景自己都不信,按理来说他自己本就聪明,谁教不一样,偏要跑到这里来。
“书院能教的,少陵已经学完了,现在少陵想学些没学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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