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是一张祖孙三代的全家福,照片里的五口人,包括孩子,都带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
照片后面写着一行字“何家宝,六岁,七月二十八号。”
轻念出声的颜如汐,抬头一脸茫然的望向肖锐,其实心里已猜出了七八分。
肖锐拿起照片,视若珍宝般轻轻抚摸:“何家宝是我原本的名字,祖家在何家村,就是金山寺向北的一个村子。”
颜如汐把头靠在肖锐的肩膀处,目光落在肖锐抚摸的照片上,她没有说话,静静等着肖锐向她诉说他心底的秘密。
“其实小时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六岁那年,爷爷带我去过何家祖坟,在何家村的东山上,之后……”肖锐语气虽平淡,面上却含着哀愁,绝望、无奈……
肖锐翻转照片的背面:“七月二十八号,这一行字是福利院院长写的,就在我六岁那年的七月二十八号,我爷爷把我送到当地市里的福利院。我在那里待了整整两年,直到被老头子接到S市。”
“肖锐!”颜如汐抬头,眼里莹光闪动。她万万没想到,肖锐竟然有这样的经历,六岁被亲人送到了福利院,是被抛弃吗?颜如汐突然想起了小叶子、大力……福利院孩子们的面孔浮现在颜如汐的脑海中,孩子们的面孔逐渐变模糊,渐渐变成了肖锐的模样。
“肖锐!”颜如汐又轻呼一声,声音哽咽。一把抱住了肖锐,肖锐倒在颜如汐怀里。
“汐儿,我依稀记得,爷爷转身离开时,六岁的我,哭的撕心裂肺,我是那么的无助、无奈、迷茫……那一刻感觉生命就此终结的绝望。”肖锐声音颤抖,远没了刚刚的淡定。
颜如汐一手抚摸肖锐的后背,一手抱紧了肖锐附在她胸前的头,用下巴磨蹭肖锐的头发。
肖锐感受来自颜如汐给予他的暖意,冰凉的心田渐渐回暖。他手臂用力,紧紧环抱住了颜如汐的腰。这是他心底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深深藏在心底,从未与人诉说过,那是他心里的痛。
颜如汐控制不住泪水,任凭泪水从脸颊滑过,滴落在肖锐发间。
“汐儿!”颜如汐怀里的肖锐感受到了颜如汐的异样,抬头,看到了一脸泪水的颜如汐。
肖锐抬手擦掉颜如汐的泪水。
颜如汐同样擦掉了肖锐眼角的泪珠,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落泪,虽然只有一滴泪水。
肖锐之后告诉颜如汐,六岁之前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得了,四年前他才找到祖籍,查到了他的亲生父母在他三岁时意外去世,父亲是开采金矿时,矿洞塌方,一共被埋三个村民,家属贸然下去抢救,由于没有救援经验,救援的五个人也被埋在矿洞里了,其中就有肖锐的亲生母亲,肖锐奶奶因打击太大精神失常。
当年爷爷也是不得已才会把他送去福利院,因为爷爷已经祸患癌症。送走肖锐没多久,爷爷半夜时分点燃了自家的房子,爷爷和奶奶葬身老宅中。
肖锐曾偷偷回去看过一次,断壁残垣已成荒地。
找到何家祖坟后,接连三年,肖锐都会在七月二十八号那天在何家祖坟待上一天一夜,那是对血脉亲情的一种慰籍。
每次去何家祖坟前,为了掩人耳目,肖锐都会刻意炒作,闹出绯闻,放松了一些人对他的戒备之心,没想到这些绯闻竟成了任菲菲的攻击武器,成了颜如汐心里的一道埂。
豪华的大床上,颜如汐躺在肖锐怀里,听他讲述过往,这些都是肖锐查到的信息,诉说时平静而又平淡。
颜如汐听来却是波荡起伏,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更紧的抱住了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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