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看的人众多,里面有戴斗篷的,应该就是南巫国来的求学的人了。但是他们脸色都木木的,并没有其他人那么激动。
羊浔前面就站着一个穿斗篷的,不过他个子偏高。待他转过头来时,正好与要靠近公告栏的羊浔对视了。
短暂的慌乱后,这个南巫国人想要迅速离开。
羊浔愣住了一会,随后立刻激动地跟上了那个南巫国人。
待跟到一个偏僻的小亭子前时,这个“南巫国人”才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掀下了斗篷,露出了自己布满雀斑,留着齐耳短发的脸。
“好久不见。”彭莎嘴角微微一撇,似乎多有不屑。
羊浔没想到她如此坦率,但也没放下警惕,“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装作南巫国人的样子?”
彭莎整理了一下头发,一甩头,“当然是会长的意思了,我自然只能听从。你以为我想穿着这个大袍子在这晃悠吗?”
羊浔嘴巴动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要透露出去,听明白了吗?”彭莎目光有威胁的意思。
“好……”羊浔无奈。
既然这是隐世会的事,那么她最好别知道太多,毕竟他们多搞暗杀的勾当,估计来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突然想起刚才在食堂听到的昨晚的命案的事,于是在准备离开时,又怂怂地对着彭莎问了一句:“昨晚的事,和你们有关吗?”
“无关,也可以说是有关。”彭莎高傲地抬着下巴,她几乎比羊浔高了半个头,“但你最好别知道太多。”
“行吧。”羊浔嘀咕,默默走开了。
但起码有一点可以确定了,昨晚,确实有人死了。
……
天空更加阴沉,羊浔本来准备去修炼馆,可一想到结束修炼就是晚上,她心中便有些害怕了。
死了的人是谁?因为什么而死?
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便越是想要去想,最后就越是胡思乱想。
罕见的是,今天羊莹居然不在宿舍,好像一个中午都不在。
羊浔起身,看着空空的宿舍,然后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门,朝外面走去。
走廊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羊浔突然感到很不安,一般而言,哪怕是中午最安静的时候,也不至于无声到这种地步。
隐隐约约,从走廊的一边钻进来了一些白雾,羊浔心觉疑惑,然而当她看向另一边时,居然也被白雾遮盖住了。
她感到害怕了,于是想要逃回自己的房间,然而身后的门突然被关上,她再怎么打开都不行。
她拼命地拍打着门,最后绝望地像是在逃生,去敲打隔壁的陈妙的房间门。
可是没有回应。
她又去敲了另一个门,然而依旧没有回应。
在绝望的敲门声中,羊浔一点点无力地倒在地上。她一个人蜷缩着,捂着耳朵,希望这是一个噩梦。
如果真的是噩梦,请让她早点醒来吧。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觉得有些困了时,又突然被冷醒了。
周围风声穿过林叶,还有奇异的咕咕——咕咕——的鸟鸣声。
她抬起头,身子不再蜷缩,自然舒展开,然而看到的,便是自己身处于夜晚的山林。
她刚才还在宿舍,是正午时候,怎么现在突然到了夜晚,还跑到了外面?
羊浔一下子醒悟过来,她确实是在做梦!
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后,羊浔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希望知道这个自己究竟在哪里。
不远处有一束火焰飘着,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
羊浔看到后有些害怕,于是躲到了草丛之后。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应该跟上去看看。于是草丛后的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老人。
老人嘴巴在动,好像在自言自语什么。羊浔想要听到他在说什么,于是便悄悄地想要跟上去。
但是她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了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
羊浔慌乱地站直身子,想跟这个老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然而这个老人好像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往前走。
羊浔只能看到他佝偻的背影,于是她索性大胆地跑到他正前面去。
然而这老人依旧像是看不见她似的,嘴里嘀嘀咕咕地往前走。羊浔惊愕,老人也同时惊愕。
“咳咳,打扰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请问这里是哪里?”
老人的瞳孔在火焰下照耀着,能看到明显的颤动。
他粗糙的拐杖从手里掉落下来,透过羊浔,看着远处的什么,嘴巴张着,惊恐的舌头和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羊浔转过身子,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白雾中,在树上被吊着的一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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