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生日我要给你一个大礼物,还有明年郁金香,别忘了,我们还有一年半的好时光呢。”我在手机上说道,他嗯了一声。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在五号的下午,彻底变了,回来之后,我工作很快就稳定了,就等着上班恢复以往的平静了。
那天晚上,所有的原因都在我,坐在电脑旁,我想着未来一年半的规划,大不了去合肥工作也没什么,想着这些,我就和纪远开了一个玩笑。
“媳妇,我要把游戏账号改成苏纪远男朋友!”
“你改我就删!”
“你删吧。”我回道。
就这样,一瞬间,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消失,我彻底无言了,最后一次在长丰的时候,我问过纪远,“如果我不那样玩笑,你还删吗?”
“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国庆回来的时候,我和纪远的关系太近了,以至于使得纪远担心以后,他虽然有个姐姐,但家中终究只有他一个男孩子,他也说过不可能,时间越久,就越难分开,我同意他的看法,确实要趁早断开。我以为仅仅两个月而已,说断开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肯定不会有什么挂念。
可是我错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有些人是生命中的过客,可有些人却是生命中的不可少者,以至于我时时挂怀,每日晚间便无由来的想起他。这或许就是喜欢吧,要不然为何这么久还依然挂怀,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昨天一样。
那天他也曾发来这样一段话,“你父母为你买了房,你以后是要结婚生子的,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以前说的百分之二十,现在百分之一都没有,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圈,如果干涉的话,就会受到影响,所以必须放下,过相互不干扰的生活。”
“那以前都算什么呢?”
“玩笑!”
然后便再无任何的下文,彻底断去了联系,我拿着手机哭得死去活来,整整一夜未眠,我想过任何分别的方式,独独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以至于现在想起来,我都要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为什么那个“都删吧”是我说出来的!
枕头上都是泪水,我一直问徒弟该怎么办,她总说断了就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听罢,又是一阵大哭!我让徒弟对纪远发信息,早晨的时候纪远又加了我的好友,我心情总是好了许多,每天依旧早中晚的问候,那时候他的手机已经很破旧了,我想着生日送他的大礼就是手机,我没钱,省下来的两千块钱全部给了他,来回转了几次,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我以为这样就行了吧,留个联系方式,每天问候岂不是很好。
可是最终还是把我删了,不管谁人劝我,我都置之不理,我想着人生再过几十年,挣了再多的钱,我的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那个时候我还在上班,一个人的办公室,透过窗户,看到太阳落到树枝以下,我便收拾东西从公司回来。
我在办公室不知留了多少泪,大概都是因为纪远吧,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我觉得这种为一个哭泣的剧情真的很假,可是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我却觉得他们不够真实,我每次流泪的时候,只有我自己知道,见有人安排任务,便抹抹眼泪,继续工作。
几天之后,我心烦意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仅仅不到半月的工作,只得辞职,我不想在看着太阳落山下山,等着纪远的回心转意。
辞职前,我曾请假一下午,那天我决心去死,离开这个扰乱我的世界,我这辈子能有什么追求,还不是纪远和未来,只要他和我联系,他结婚都没有关系,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喜欢他,就算别人看到了,我只以弟弟、朋友掩过,除了我的大姐二姐,父母对我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一个名字叫阿远的人,和我的关系最好。
那已经是十一月初了,我骑着电车来到了南湖公园,风景很美,可惜没有一个人,我在湖边做了一会儿,微风徐徐,我随即丢下一颗石子,水面荡漾起波澜,转而渐渐消失,渐渐平静。想必人若是离开世上的话,就像这水面一般吧,泛起的波浪在整个城市,便是毫不起眼的存在,唯一所担心的便是我的父母,我若不在了,他们当若何啊。
我惆怅无奈,思念纪远,那湖水虽然平静了,可是谁知道下面是不是真的平静呢,我骑着车又去超市买了两罐啤酒。
沿着西边的沥青路一直走,最后在人行道的梧桐树旁停下,将车停好,坐在树旁,打开啤酒,那是天气有些冷,啤酒喝到胃里,寒意瞬间窜到全身,拢了拢衣衫,坐在树旁哭了起来,这二十多年来的委屈,似乎要在那一刻发泄完毕。这是一位三十多年的男人走过,衣衫整洁破旧,寸头,看到我在前面坐着,像个傻子一样,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后绕道走开。
我边喝酒边流泪,心中一直在想,为什么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我最不想看到的,却在时时刻刻的发生着。
握着啤酒罐,我微微颤立,在树旁边转悠了两圈,那叶子几乎已经落完了,没有任何的留恋,或是叶子落了,明年还会再来,可是人若是离开了,下辈子谁会记得谁呢。我裹紧灰色大衣,继续骑车向西,准备找一处干净的地方,看看风景,然后结束这是非的一生,我爱的太深了,以至于不能自拔。
车子缓缓向西,我的泪水不时地流出来,止不住地流,从市中心一直到郊区,所有人的电话我都置之不理,眼泪便用袖口擦开。正走当时,我听见有声音从后面传来,原来是李威,正好遇见我。
我转头看了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眼泪直打转。
“你到底怎么了?所有人都联系不到你!”
“没事,到前面说吧。”我低声说道,身体已经虚弱至极。
最终在林拥城绿道停了下来,气氛很是沉重,我和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他点了一根烟,“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去死能解决问题吗?你知道警察已经找到你家了吗?奶奶都吓坏了。”
“我奶奶没事吧。”
“还不知道。”他低声道。
我起身,走到一处草坪处,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了,我从小学便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在我高中的时候去世的,只有一个奶奶在家生活,有时会去和奶奶聊一些家乡的事情,或者带着营养品过去。我那一刻想我奶奶了,想着她没事就好,可是我的心事能够向谁诉说。
想到家庭父母,我心情冷静了许多,便跟着李威说了说话,“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他再次说道。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快乐,我无奈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陌不相识的人受这种罪,我无奈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阿远就像烟火一样,彻底璀璨了整个夜空,让我为之倾倒,至今如此。
下午有他们陪着,我心情渐渐好转,说了许多话,一句也没有提到阿远的事情,他们见我没有事情,便不再说什么,趁着夕阳去了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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