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又如何,耳边早已忽略了其他的声音,明媚咽下泪水,冷然道:“奉晓伤我族人,我必然是要找他报仇,昔月,现在纵使你这般待我,我还是不愿伤到你……”
“你们魔界之人,不应该有这样犹豫的感情……你不忍伤人,不要忘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除魔,你不与我动手,一样会与别人动手,我是凌缈峰的弟子,你要伤我师叔,我必然要阻止的!”
“感情……我们应该是冷血无情吗?”
“……”宁昔月难言。
“呵……如此,那好吧……无情便无情,怎好不承下你这般赞美?”
“!”宁昔月明显感觉到明媚心中带怒,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她只得奋力应对……
柳肃萧完全来不及看向明媚一眼,幽南辰也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厮杀便是如此,一处纷乱,其他地方,就像与这里割裂开来一样,什么动静也没有……
凌缈峰的弟子并不曾退缩,奉晓几人渐渐吃力,却还是奋力抵挡……
这场战事,最终以茗渊的出现而暂时告一段落。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看向明媚,明媚也只是看了她一眼……
回归魔界,明媚看着手臂上一道浅浅的痕迹,不由开口:
“父亲,其实我真希望,我们只是魔界当中不起眼的小小族民,不用做这么多,想这么多事情……”
幽傅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要是我们就踏踏实实过自己的生活,是不是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烦心事……”
“媚儿,我们……终究是要担起责任的,我们拼尽全力,也是要给族人一个安定的生存空间……”
“父亲……”
“媚儿,闭上眼睛,睡一觉吧……”
此时,幽沚突然前来,看了看明媚,随后到幽傅耳边说了几句话。
幽傅脸色变了变,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属下告退。”幽沚行礼退出。
“父亲,这是要做什么吗?”明媚疑惑问道。
“为父……去一趟鬼界。”
明媚蹙起眉头:“……魔尊又要对他们动手吗?”
他摇了摇头:“并非……只是我一个人前去。”
“父亲,为何只有你一人?”
“目标在鬼界,自然只能是为了沧笙……”
明媚大惊:“什么!魔尊这是让父亲一人去抢夺沧笙吗?”
“不是,只是将他们引出来……毕竟,他们藏在窝中,我们可不好动手……”
“那……父亲,我能一起去吗?”
“乖,你不要乱跑,这件事为父一个人就可以了。”
“……”一个人,阎呈已经很不好对付了,魔尊如何能下这样的命令……明媚心中愈发担心,咬着唇,挽着人胳膊不语。
……
茗渊修行多年,本该看透了一切,而那个名字,却还是让她想起种种往事……人生就是如此,起伏不定,随波逐流。世间也是如此,变幻莫测,事随景迁。
记得当初自己的师兄离开之前亦对自己说过,邪恶在世,只能一一对抗下去,而一时所能做的,并不能长久维持和平……
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他始终放不下,放不下受苦的苍生,……否则凭他的修为,这么可能不得道飞升呢?
他也明白自己不能继续这样矛盾下去,因为他承载了许多人,许多朋友的希望。熟识亲近之人一一离去,若是现在退出,一切牺牲又算做什么但即便不退出,自己又还能做些什么
师兄他是这样坚决是一个人,茗渊还是有些意想不到。但她明白的是,善恶终有时,人皆有私心,但本善留存。隐世修行,也许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既然红尘之中踏过一番,就该看的通透一些,但这个通透,每个人也有不同的理解了……”
她摇摇头:“缘之起落,皆成尘土。从此摒却迷惘,回归本始,人间正道在,何处无光明修行到如今境界不容易,何不即净己身?”
其实救济苍生方法尚有许多。当无力与强大之力抗衡时,广走天下,传播善念,治病救人,从最平淡的点滴开始,从最普通的百姓开始,开导,安抚,便是一种长久可为之事。
师兄他就是这样,日日为平凡之人受苦受累,夜晚便自行打坐修行。
独行的路,已经不是那么苦。辗转了许久,他仍然回到了旧地。
故人一一离去,他也在不断认识新的人。
茗渊从未离开过那片修行之地,只有师兄,只是偶尔来到此处,但是他的修为不曾减去,只是他也从来不会多停留上哪怕是一日的时间……
“师兄,师父曾言,你我之中,至少也有一人飞升,你为何不能专心修行?这地方原本是你我二人所开,如今广袤之地,只有我一人,当真有些冷清……外面何事叫你如此留恋?”
“哈哈,外面自然是留恋之事,但我自问坦荡,细想想,师父所教颇多,我却一时不能开窍,竟避讳许多虚无之事,将师妹你晾在此处多年,实在不该,如今,便取浮磬山脚下雪中腊梅,向师妹赔罪,望你能接受……”
忽来一阵风过,几瓣梅花被卷起,飘摇于半空之中,茗渊抬头观视,片刻后展露笑容。
“师兄说笑了,我本非责怪之意,只是不忍师兄多年修行无飞升之果,到底可惜。”
“哈,师妹是替师父教训于我?那也只能与师妹说声抱歉了,飞升与我而言,并非绝对所求之事,以后亦然……我虽不知晓自己要去往何处,但随心而至,一切,但看机缘,但我终会回来,待师妹飞升之日,自该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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