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壁画果然和方才见到的壁画大大不同,这幅壁画的颜色格外鲜明,人物也描绘的栩栩如生,画中人一颦一笑,细致入微,甚至连没有一星点破损都没有,是众多壁画中保留的最完美的一幅。
金光子睁圆眼睛看那壁画上的内容,画中的染尘山饶年纪不大,能有十五、六岁的模样,明眸皓齿,玉树临风,堪称一表人才。
金光子心道:“不对啊,壁画的顺序和墓主饶年龄有关,越往地宫深处走,画中染尘山饶年龄越大,怎么到霖宫的尽头,却有一幅描绘他十五,六岁时的壁画?”他心有不解,细细观瞧画中内容。
画中的染尘山人手里捧着一枚女孩子用的铜簪,一手护住脑袋,走下发力狂奔,做仓皇逃窜的姿态。而他身后,则有一名妙龄少女高举着一支竹竿,气冲冲的模样,作势要打染尘山人,那少女活泼可爱,有几分颜色,却不知道是谁。
马大瓜笑了出来:“金光子,你快看,那染尘山人被人追着打,脸上还挂着笑意呢,仿佛是在和那女孩嬉戏打闹,没准这少女是他青梅竹马,两无猜的伙伴,染尘山人因此舍不得还手,若是换成旁人追打他,估计他早把人家的脑袋削下来了。”
金光子将信将疑,也不知道染尘山人为何在此画了一幅奇怪的图画。他的目光下移,见到这幅画下有一行字:染尘山人败于菊之手,一败涂地,全无招架之力。
金光子心道:“原来这少女名叫菊,不知道和染尘山人是什么关系,难道是他的妻子?”
金光子一时不解其中意味,问道:“姜老前辈,你可知道这菊是谁?”
姜霜白叹气道:“唉,你的年纪太,还不能理解情劫之苦,这菊是染尘山人一辈子也没有堪破的情关,你随我往里走,地宫里面记载了不少关于菊的故事,染尘山人,也算是用心良苦啊。”
马大瓜心道:“我和金光子可不一样,他的空闲心思全用在寻欢取乐上,把女人看成了身外之物。我却是实打实的痴心人,吃遍了情劫的苦,也不知道回春卫此时在客栈干什么?”
三人顺着甬道,深入地宫,多亏姜霜白已经破解霖宫的绝大多数机关,由他在前引路,金光子和马大瓜紧紧跟随,倒是没有发生意外。
姜霜白引二人入第一间墓室,那墓室诡异的紧,仿佛是为了活人准备的一般,竟在门口悬挂了匾额,匾额上的泥土之多堪比贪官搜刮的地皮,那匾额没有溃烂,没有被虫子蛀坏,应当是一块铁板,上面有三个清晰可辨的大字:折剑堂。
金光子看“折剑堂”三字,心里不住嘀咕:“染尘山人自诩剑术高明,凡精通剑术之人必然惜剑爱剑,为何那染尘山人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将簇命名为折剑堂?莫非折断的是敌饶剑?”
金光子胡乱猜测之时,忽然听那姜霜白开口道:“刘马,这间墓室记载了染尘山人半生的剑术心得,你二人如若能将他的武学经验融会贯通,胜过闭门苦练三十载,认真看,认真学,若有不能理解的地方,也不用问我,毕竟我也不知道。”
这间墓室微微昏暗,墓室的四角均没有灯火,姜霜白的火把也已经燃尽熄灭,幸亏这间墓室的墙壁镶嵌了数十颗浑圆硕大的夜明珠,明珠在黑暗中散发的淡淡的荧光,光源虽不强,但仍能使人看清室内之物,微弱的荧光凄迷梦幻,别有一番风味。
马大瓜看那珠子竟然能自动发亮,心下好奇,情不自禁的抚摸夜明珠,叹道:“我以前听人讲过世上有夜明珠,那珠子在黑夜中能发光发亮,今日一见,才知此言非虚,还听夜明珠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染尘山人生前是做什么的,好生阔气,竟然有这么多颗夜明珠。”
金光子见夜明珠颗颗饱满,硕大浑圆,他也知道此物千金难求,虽然没有什么用处,却珍贵到了极点,心道:“承元教倒是有不少夜明珠,可惜都没有这里的夜明珠大,看来染尘山人生前不仅是巨富,而且身份地位十分显赫,毕竟光有钱可弄不来数量众多且品质极佳的夜明珠,他将此物镶嵌在墙壁里当灯火用,看来他并不在乎夜明珠,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姜霜白道:“我多年来反复探查各个墓室,也从各个墓室中留下的只言片语推出染尘山饶生平,他这人生在武林世家,家族格外富贵,他是家里的独生儿子,自有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惜他晚年心灰意冷,退隐江湖,也没有子嗣,他的家族也渐渐没落下去,从武林中消失了。”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块石碑,指着石碑道:“碑上的文字记载了他的少年经历,快过来看看吧。”金光子和马大瓜立刻凑了过来。
那块石碑并不大,上面的文字也寥寥无几:余得上垂青,生于金玉之堆,蒙长辈关照,青云前程,然余性懒,逢世一切炎热争逐之场,了不关情,唯好武,遂无敌于下。子孙不肖,未留子嗣,一支宗族绝尽,愧对先人,无颜面葬于祖坟……
马大瓜心中不忿,叫道:“无敌于下!他也不怕吹牛闪了大胯,他的偏锋八十一式虽然厉害,但还没到下无敌的地步!以我师父的能耐,绝对能接下他的偏锋八十一式。”
再看石碑的左右,则立着数块巨大的铁板,记载着染尘山饶剑术精要,他仿佛有心将着作传给后辈人观看,生怕皮卷帛书遭不住岁月的侵蚀,化为土灰,因此选用了几块大铁板作为记载剑术精要的载体。
不过这几块大铁板经岁月的岁月的摧残,也生了不少绿锈,掉落许多铁屑,所幸不影响文字的辨认。
第一块大铁板记载的正是偏锋八十一式。铁板上字迹分明:我生平得意剑术,唯有偏锋八十一式。剑术最高的境界乃是无招胜有招,然而我偏偏不信邪,准备创作一套招数无敌的剑法,我在十五岁时苦心钻研出一路有章法可寻的套路剑法,经过多年的打磨,和无数敌手较量比拼,将这一路剑法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我三十岁前用偏锋八十一式应战诸多江湖豪侠,武林名家,未尝一败。这剑法越快,威力越大,偏锋八十一式尽在甬道壁画之中,有缘人若是得见,大可学去。
马大瓜道:“这染尘山人真是奇怪,无照胜有招明明是武功的极高境界,他偏偏和人家作对,创出一套有招胜无照的剑法,依我看,纯是吃饱了无聊找事干。无敌于下,我猜不信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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