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茂避风处,金光子倒地不起,七窍涌出的鲜血已将衣襟染红,气息若有若无,时不时半晌不呼吸,心脉停止跳动,和死尸无异。
“好生奇怪,教主的脉搏时而微弱,时而汹涌澎湃,教主的内息极度混乱,完全没有规律可寻,五脏六腑均有轻伤,穴位也开始移位,正是走火入魔的症状。不过教主的功力太强,我无法帮教主理顺内息,请马大侠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回春卫验完金光子的伤情,一枝梨花春带雨,苦苦哀求马大瓜救金光子一命,情到深处,竟然对马大瓜连磕三个响头。
马大瓜亦有心搭救金光子的性命,教回春卫替他护法,自己厚实的手掌搭到金光子的背心上。
“呵,金光子的脊背好凉!”马大瓜好似摸着一块冰。
他先将小霸王功在体内运转一周天,再缓缓试探金光子的混乱的内息,马大瓜顿时惊骇无比:“金光子究竟修行了多少年?他的内力雄厚如山,翻涌如海!恐怕师父的内力也不及他,师父年近旬,有足足七十余年的内力修为,竟然不及他的一半!我的小霸王功刚猛如雷,居然不能撼动他的内息,无法帮他理顺经脉。”
微风拂过,林间树叶哗哗作响,马大瓜看着半死的金光子,惧意暗生,眼前人身形健美,头大无比,一具肉体藏着惊天动地的内力,真似一只怪物。
“对不起,孔姑娘,我无能为力,枉金光子使浑金真气救我性命,我却无力救他。”马大瓜黯然神伤,自觉辜负了她的期待,目断魂销,猛锤胸口,恨自身无能。
回春卫惨呼一声,嚎啕大哭,哭至泪干时,猛然折断七根柳树条,束成一条柳鞭,照着那蟊贼劈头盖脸地抽打,“恶贼,臭贼,死贼,你若不偷,教主不会死!”回春卫将怒火和悲恸全部宣泄到可怜的蟊贼身上,她尽全力挥舞柳鞭,柳鞭生出残影,顿时把蟊贼抽得皮开肉绽,可怜他伤筋断腿,手脚被捆,躲也无处躲,他好似一只驱虫般蠕动翻滚,以求少挨几鞭,骂道:“蛇蝎!蛇蝎!”
柳鞭遭受不住巨力,突然从中断成两截,回春卫竟然再折断七根柳条,准备继续抽打蟊贼。马大瓜心生不忍,忽地发力拉住回春卫挥舞柳鞭的手,劝道:“若非生活所迫,谁愿做贼,孔姑娘饶他一命吧。”
柳鞭落地,回春卫也似丢了魂般茫然无措,一向笔直的脊梁瞬间弯曲,举头四顾,眼神发直。
马大瓜见回春卫落魄的模样,宛如刀剑置肠,哀伤许久,忽然精神振奋,凝重道:“孔姑娘,我有一记险招,或许可以一试,不过此法风险无穷,稍有不慎,金光子必然暴毙于此。”
“教主此时和死人无异,不出一时三刻,体内真气纵横膨胀,教主必定暴体而亡。枉我任职回春卫,此时竟无能为力,马大侠若有救治之法,尽管施展,教主若是死了,我立刻自杀谢罪,无人得知此事,也无人会责怪马大侠。”回春卫绝望道。
马大瓜看一眼濒死的金光子,望着精神崩溃的回春卫,心中不知何种滋味,道:“我修炼的小霸王功奇异无比,小霸王功包含三门异术,其中一门异术可以封人内力。我若是能封住他的内力,止住他狂暴混乱的真气,兴许能救他一命。不过金光子的内力强至不可思议的地步,我的封功法若是不能奏效,金光子的内力在体内失控,绞碎他的奇经脉,他必死无疑。”
冷月凄凄,夜色渐凉,窝在泥土中的蟋蟀叫丧般的啼叫。回春卫惨笑道:“马大侠,请动手吧。”
马大瓜举起手掌,运转内功,自言自语:“金光子啊金光子,你若是被我的封功大法害死,可别怨我啊,毕竟你横竖是死,怨不得我。”马大瓜下定决心,一掌击向金光子檀中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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