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镇离草屋不远,三人疾行小半个时辰,离那小镇尚有一段距离,遥见一面黑底白字的幡子迎风招展,幡上有四个明晃晃的大字:指点迷津。
回春卫年纪不大,依然是少女心性,爱问那鬼神之事,兴冲冲道:“教主,那里似乎有一个卦摊,我们去推算推算,测测吉凶。”
“糊弄人的江湖术士,不可信,先去捉拿蟊贼要紧。”金光子看见卦摊脸色一板,不悦道。
马大瓜见回春卫兴致勃勃,满怀期待的模样俏丽可爱,不忍让她失望,劝道:“金光子教主,捉贼不急于一时半刻,教那小蟊贼再安逸半日,女孩子偏爱占卜预测,教她去瞧瞧也无妨,权当消遣。”
金光子点头许可,回春卫立刻欢欢喜喜地奔向卦摊。
那卦摊不大,上竖一面旗幡,下横一张方桌,桌上摆着木签、龟甲、蓍草、铜钱、笔墨、罗盘,尽是些堪舆之物。桌上隐约有墨迹:神目如电,看穿仙界凡间;圣手若判,明了前世今生。
离近端详,算卦的先生瘦瘦小小,苍老黝黑,被风霜打磨得坚韧无比,他的左边袖管空空荡荡,显然断了一条手臂,一双眼睛似被利器划过,眼珠子外翻,眼仁被一切两半,青白交织,模样狰狞可怖。
马大瓜心道:“眼前的算命先生必是个经历过千劫百难的人。人说算命先生泄露天机,逃不过五弊三缺的惩罚,看来不假。”
先生率先开口,沉声道:“三位有缘人靠前来,老夫精通看相、摸骨、批字、金钱课,若有世间俗世萦绕心头,不能化解,尽管来问老夫。”
回春卫盯着算命先生一双被毁的眼睛,诧异道:“先生能看相?”
那算命先生似乎知道回春卫因何忧虑,没有恼怒,心平气和地解释道道:“小姑娘莫要奇怪,我这对眼睛早年被仇人一剑割毁,右眼全瞎,不过那剑差了一分力道,我的左眼还能看到一丝光亮,看相时左眼离得近些,也能看清人脸。姑娘若是不信,我来替你看相,有半处不准,一文钱不收。”
那算命先生靠近回春卫,用独眼上下打量她的面容,铁口直断:“小姑娘貌如含羞之月,堪称玉色仙姿,真乃绝世佳人。”
马大瓜忽然泛起醋意,暗道:“呸,老瞎子根本看不出美丑,看他油腔滑调的样子,必是江湖骗子,估计来人丑如无盐,他也夸人家国色天香。”
算命先生沉吟良久,判道:“小姑娘容颜清冷,必是孤高冷傲之人。印堂带有奴仆青气,眉间夹带富贵之色,应当是高门巨族内的侍婢,不过主人待你不薄,不会欺辱于你。”
金光子和回春卫对视一眼,暗暗吃惊,觉他说的不无道理。
“小姑娘柳叶眉毛杏仁眼,命为甲乙木,应该和医道有缘纵不是郎中,也懂些医术。细看你两颊各有一粒白痣,今后十年,因断肠伤心事必落泪无数,小姑娘鼻梁中挺,鼻孔不露,今生衣食金银断然不缺,耳中有慧珠一对,能分清真话假话,可惜嘴唇略薄,会说些教人伤心欲绝的言语。”言罢那先生稳坐板凳,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回春卫听得津津有味,反复琢磨着先生的玄语,眼神飘忽不定,若即若离。
马大瓜觉得那算命先生所说的尽是些似是而非的话,不可全信,准备试一试他的深浅,忽然道:“先生,我来测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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