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子安置好回春卫,亏他功力深厚,仍有余力向其体内灌输真气为她疗伤。马大瓜也不愿在此时出手重伤金光子,生怕连累那冰雪塑成的美人。
马大瓜无事可做,树下尽是毒蛇,走也无处走,憋着气抱着肩来回踱步,唯独空着一张嘴,于是气势汹汹地质问金光子:“我明明看见你和李大侠以命斗剑,你怎能说并非出自本心!太不知羞耻。”
金光子的两只手臂搭在回春卫的背心大穴,替她输气疗伤,口上辩解道:“我身为承元教教主,两肩上担着千斤重担,我若不豁出命去和李在云拼个你死我活,哪有颜面面对承元教的前辈。倘若不是承元教养我育我,传授我翻天的本领,赐我一辈子偿还不干净的恩情,我才不愿意替承元教卖命。”
“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中原三子之一,贵为承元教教主,你不情愿?委屈你了?”
金光子紧闭着眼睛,全身颤抖,显然是愤怒至极,歇斯底里道:“天底下的人全是一般腔调,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不如你我交换身份,我当承元教教主,你当无名小卒。”
那金光子闻言,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似真有心思放弃教主之位,不过渴望的眼光迅速枯萎,冷冷道:“不成,承元教的恩情,除我之外,谁人也偿还不了。”
金光子似有难言之隐,宛如身患严重的痔疮却不敢求医问药的羞怯病患。
马大瓜正欲开口反驳,猛觉小腿一紧,低头一看,一条头青身花的长蛇正缠在他的腿上,毒蛇长着三角扁脑袋,露出两颗阴森森的尖牙。马大瓜曾跟随常灵丹在深山老林中苦修,认识那奇毒无比的烙铁海青蛇,慌忙之中出掌崩碎了毒蛇脑袋。
窸窸窣窣的声响自树下传来,无数的毒蛇沿着树干缓缓爬行,树干枝树挤满了形形色色的长蛇,纷纷盘成牛粪似的一团,探着尖尖的蛇头,伺机伤人。
马大瓜不知群蛇为何无故伤人,他自剑匣中取出金丝乌刀,将敢来咬他缠他的长蛇大蟒砍成数段,不过那蛇不计其数的涌上来,砍不尽杀不绝。马大瓜招架不住,将早睡早起身体健康剑递给金光子:“群蛇突然失控,无缘无故地噬人,你快助我一臂之力,开辟出一条血路来。”
金光子也觉群蛇暴起伤人,其中必有蹊跷,“想必有人在暗处控蛇伤人,敌暗我明,不知道他有何用心,你我先离开此地,慢慢商议。”金光子接过长剑,施展上善剑法,将敢来拦路的恶蛇绞成千百段。
二人丝毫不敢大意,暴起伤人之蛇俱是色彩斑斓,口喷毒气,显然身怀剧毒,万一不小心被咬上半口,必死无疑。
金光子将回春卫夹在肋下,和马大瓜跃下大槐树,寻路逃跑。二人刀剑合璧,威力无穷,拦路之蛇无不身首分离,蛇命顽强,削去头颅,依然能翻腾半刻,二人看着无身蛇头,无头蛇身满地打滚,不禁汗毛倒竖,恶寒不已。
忽然有一只黑质白章的毒蛇绕顺着回春卫的裙角蜿蜒上爬,回春卫昏迷不醒,自然不觉。
马大瓜发现那蛇之时,那蛇正长着大口,准备啮人。
“不好!”刀锋霍霍,马大瓜上撩单刀,顿时把毒蛇一刀两断,蛇死凶性存,孤零零的棱角似的蛇头已经咬住回春卫的皮肤,毒牙刺入肌里。
“不好!她中了蛇毒。”
二人如火燎眉毛般慌里慌张,生怕耽误了时间,导致回春卫毒发身亡。各自不惜余力,尽平生之威,杀出了蛇海。见不远处有一溪涧,对视一眼,朝溪水对岸奔去。
突然之间箫声悠扬,群蛇似乎真有灵性,闻箫声如闻皇帝敕令,一时间原地定住,见湿漉漉的二人爬上对岸,慢慢伏下蛇身,也不追赶,懒洋洋的继续交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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