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也省得她烦扰一番了。
“也好。既如此,你便先回府去吧。竹立在府衙前等你。”萧忱似有些疲惫,轻按了按额角,淡淡道。
“好。”苏清宴起身应道。
但几番思绪下,她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王爷,清宴听说,安平候从江南请了一个状师。”
正略缓了劲,翻开一页公文的萧忱,闻言微顿。
抬眸细瞧了一番苏清宴。
轻声笑了笑,分不清喜怒,问:“怎么?要我保那张状师?”
“清宴不敢。”苏清宴又躬了些身,恭谨道。
“只是觉得,有几分奇怪罢了。”苏清宴似是有些不解地说道。
萧忱听罢心下了然,笑了笑,才道:“你该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坏善恶。因为,人性是最禁不起诱惑与拷问的。”
“永远不要试图去挑战人性的底线。”
萧忱似是一笑,最后才淡淡落下话道。
苏清宴听至此处,也是明白了萧忱之意。
但
“王爷,清宴明白,却难视其为然也。”
苏清宴依旧躬身以答道。
“清宴不信人性本善,也不信人性本恶。”
“我只信有人,性本善。有人,性本恶。”
“清宴相信,凡真善者,即便行至穷途,走至末路,甚至越至万丈深渊,也依然不会举刀向人,至少不会无故执刀指向无辜之人。”
“所以,清宴能明白您方才所言,却难视其为然也。”
苏清宴缓缓落下话道。
少女语调虽淡,但却仿若一记重锤敲在萧忱眼前。
不过萧忱同样
难视其为然也。
萧忱听罢微顿,依旧轻声笑了笑,唇畔轻勾,似有些几分顽劣,不可置否道:“无妨。你守自己的道就好。因为,我也只守自己的道。”
苏清宴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弯眸道:“自是如此。不过,道是要守的,但事,也是要办的。”
随即,便从食盒中取出了方才清风所用过的碗。
轻扣碗底,取下一节纸条裹成的小卷,给萧忱递了过去。
萧忱见状眉梢微挑,而后便无可奈何一笑,接过纸卷。
不过,却并未立即打开。
而是问道:“他做的这般明显么?”
那小道士以与苏清宴一叙为条件,才肯透露出据他所说,一个可解全貌的关键消息。
而萧忱虽然确实有无数种方法可以逼其开口,但偏偏允了。
无他,只是念在小道士此番确实有功,又瞧着颇为可怜罢了。
也确实,算得可怜。
遂而,便让那清风将消息放在他让人准备好的碗具底部。
此间,除了他的人和苏清宴,并不会有旁的人能接触到。
但偏偏
这苏清宴的运气也着实过好了些。
至少,近来是如此的。
“并不。因为初时我也未曾发现,只是后来收碗时有些不慎,差点打翻。而瞬间扣回碗的时候,恰好就摸到了此处。”
苏清宴抬眸望来。
萧忱听罢一顿,笑得有几分懒意,“运气不错。”
“不过,清宴也确实不知,这清风是何时将这纸条嵌扣入碗底那条空隙的。”
苏清宴一副实话实说的模样。
随即,便躬身道:“既无事了,那清宴便就此告退了。”
“嗯。回吧。”萧忱颔首浅笑道。
待苏清宴走后,萧忱才缓缓展开了那纸条。
但只一瞬,萧忱便有些微变了面色,眉一压,眸色微沉了几分。
随即,便顺手将纸条扔进了已被染得漆黑的墨缸中。
斜阳微沉,浮光若影,风微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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