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微懒,落得细碎。
“吱呀”一声,通铺尽头靠窗位置传来声响。
来人一手支窗,一手便将木制托盘放到了靠近这扇支摘窗的柜子上。
“哒”的一声,方才还被来人支起的窗户便被放回了原处,还似乎落了锁。
苏清宴无可奈何地扬了扬嘴角,还挺警惕,门都不开。
她起身下铺,将来人方才送来的东西端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托盘上只摆了三样东西。
三个一模一样的砂锅盅。
一壶水。
三副竹筷。
苏清宴掀开其中的一个砂锅盅。
青菜,豆腐,腌萝卜,饭。
这么素。
类似全真教的教派?
苏清宴又将盅盖放回,看了眼还未醒来过的裴易章与圆脸少年。
是他们下手太重,还是在箱子里呆久了的缘故?
总不会睡过去了吧。
“醒醒。”苏清宴轻拍了拍二人的胳膊。
“该醒了。”见二人还未醒来,苏清宴又唤了一声。
“哎……嘶……”裴易章听见有人唤,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见是苏清宴,这才反应过来,他被人挪地方了。
猛地一个起身。
“嘶……啧。”裴易章伸手揉了揉脖颈,随即又才发觉胳膊肘也有点酸痛。
没想到这群人比抓他们的功夫还要深厚些。
他本想故技重施,哪成想……
“我这是怎……”正欲开口间,便听一旁的圆脸少年吧唧吧唧了嘴。
随即便是一声怒吼:“别吵小爷!!”
裴易章嘴角一抽,这小子睡得倒是香。
随即,便来了兴趣,凑近了些,对着圆脸少年也是一声吼:“啊——”
“啊啊啊——”圆脸少年一脸惊恐地猛地起身。
见是苏清宴与裴易章二人。
呆滞了一瞬。
“你……你们……不对,我……我们……”
终于清醒了,又理清了状况的圆脸少年才眉眼一垮,带着些哭意言语不清道。
裴易章与苏清宴二人皆是一愣。
对视了一眼。
“你……你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裴易章似是不太会哄这种孩子,只得干巴巴劝道。
毕竟,平时在族中,哪有他哄别人的道理。
圆脸少年闻言先是一顿,才抬头挂着满脸泪痕地朝裴易章一吼:“你懂什么!我娘说了……我只需要做好她的心肝宝贝就好了,旁的都莫搭理。”
随即,又埋头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看起来那颇叫一个可怜……
苏清宴听了这劝了等于没劝的话,嘴角一滞,将拳放置嘴侧,掩了笑意。
“这位仁……赵兄,赵兄是吧。莫急,放心,至少现在咱们仨,还并无性命之忧。”苏清宴努力笑得和善。
果然,那少年闻言一抬头,便看到苏清宴笑得一脸和善,又见此时处境似乎确实也还不错,且还有两个陪绑的在。
于是便信了三分,抽噎着问道:“真……真的么?”
“不信赵兄你看。”苏清宴指了指桌上的三盅饭道。
少年本也有些饿了,见状便也渐渐收了哭声,然后便忙就着衣袖擦了擦泪痕,起身下了铺。
裴易章看着室内的道家摆设,眉微蹙,“此处为道观?”
“不知。但你猜猜此处是哪儿?”苏清宴带着兴味地微弯了唇角。
“道观的话……附近除了自庐山还有哪儿?”裴易章说罢,更是皱紧了眉头。
苏清宴闻言唇角一弯,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过虽说是猜了出来,但裴易章却颇有些不解。
若真是自庐山的清虚观,那又究竟是为何这般做?
且,元安那傻小子怎得还未带人寻来。
平日里不是总夸他自个儿是什么他这公子手下最得力之人么?
呵,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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