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张夫子当真是个古道热肠的无辜路人。
但眼下旧案并无头绪,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若是这张夫子当真是凶手呢?
若当真是……
她要去揭发,替恶行累累,做尽坏事的姜二捉凶吗?
一时间,苏清宴望着云淡朗然的青天,有些怔然。
“苏小公子?”蓦地,耳畔响起了顾庭季的声音。
苏清宴回神望去。
“顾公……顾大人。”苏清宴轻揖道。
是了,一朝揭榜,顾庭季名中探花,又加上顾太傅赶巧致仕了的缘故,本是官赐从四品中书舍人,可谓麒麟一朝在天,凡云脚下泥。
但顾庭季偏偏拒了。
这天下,恐怕只有他敢拒,也有本事给皇帝找台阶下,巧拒了。
于是,现在顾庭季在御史台任职,任从六品侍御史。
御史台者,监百官,正刑狱,肃朝仪也。
是个好地儿,搞事情的好地儿。
且以顾庭季的身份家世,更是可以横着走,搞事情的地儿。
至于得罪人一事,只要牢牢抓住了圣心,给出昭明帝想看到的结果。
还怕什么?
这棋是顾家落的,还是……眼前之人?
“你来此处寻萧大人?”顾庭季出声问道。
这不是我该问你的么?
苏清宴腹诽道。
“不曾,只是好奇近日来盛京城中声名鹊起的张状师罢了。”苏清宴不可置否地偏头一笑。
“顾大人是来府衙送文书的么?”苏清宴随意扯话寒暄道。
“弹劾安平候府的,萧大人要用。”顾庭季指了指身后松安怀中抱着的东西道。
“竟这般地多……”苏清宴挑眉道。
“树倒猢狲散,靠山山倒,自古如此。顾某还以为苏小公子该是明白的。”
顾庭季轻声笑了笑。
苏清宴微一滞,便笑道:“自然。清宴最是怕死的,定谨记今日怀仁君所言。”
他是与萧忱有恩怨么?
还是单纯见不得少年沾污?
顾家人还真是……
“那便不扰顾大人了。”苏清宴轻施了一礼道。
“走吧。”苏清宴见顾庭季远去了,也对着身旁的竹禹道。
“不……盯了?”竹禹一愣。
苏清宴摇了摇头,“不盯了。”
“那要我待会儿去告诉王爷么?”竹禹问道。
“往日你竟未曾说么?”苏清宴一笑。
竹禹眼一瞪,“你把我当……不对,你把王爷当什么人了?”
“再者,我说与不说,你又能翻到哪处五指山去?”竹禹没好气道。
“王爷在你眼中便如此厉害?”苏清宴偏了偏头,笑着瞧向竹禹。
“那是,当初……”竹禹正欲大谈特谈一番。
但却反应地极快,“你又诈我?”
苏清宴不可置否一笑。
其实说与不说,苏清宴都是无所谓的。
萧忱于她,已是施恩极大了。
她也没得瞎搞小动作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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