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人便已入了内。
不曾想,这宸乾阁外观瞧上去,倒是与普通阁楼并无不同,但待入了内,才发现其当真当得起皇家之阁的名号。
其内极阔,以黑亮的金砖而铺,高柱排于两侧。
朝官坐于鎏金宝座的下首,左右而列,冠缨相逢。
家眷又在朝官之下而列。
左列为男眷,右列为女眷。
巧的是,苏清宴的左侧上首方,坐的正是顾家男眷。
“清宴,这儿。”顾霁光老远便瞧见了入了内的苏清宴。
待与领路侍女轻道了声谢,苏清宴才落座与顾霁光交谈了起来。
“我正说,哪日去寻你呢。”顾霁光笑得明朗。
随即又似是怕被什么人听到,凑过来在苏清宴耳边轻声道:“我都定好了,三日后咱们就去清虚观的那座桃花林。”
苏清宴正要应声,便听正从前方朝官座处行来的顾庭季开口道:“你父亲又替你寻了个武学师傅,就在三日后。”
顾霁光听罢一滞,嘴角一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落下座的顾庭季道:“四叔……”
顾庭季闻言轻睨了顾霁光一眼,“此人乃是武林中人,最是重规。”
“那可以让他先……”
“你父亲既允了你学武,也替你上了心。自己就更该正姿以待才是。”顾庭季轻叹道。
尽管对这小子而言,学武易,习武易。
可,若是无可见血的功夫,那便是学得再好,也终究也是徒劳。
有时,或许护不住任何一个想护的人,也甚至护不住自己。
这才是自家大哥,会费心给这小子寻武林中人作武艺教习师傅的缘故。
顾霁光又继续道:“可书院明明……”
他就奇了怪了,明明为甲堂的先生们也很厉害,可他爹偏偏——
“此人,武艺比杜师傅许还要高上一筹。”顾庭季见顾霁光一副还欲说些什么的模样,只得淡淡将军道。
听及此处,顾霁光眸子一亮,只是随即又有些为难起来了。
苏清宴见状一笑,到底是孩子心性,便接话道:“无妨,霁光。正事要紧。就是易章那处……”
顾霁光闻言有些赧然道:“我……还不曾告知他何时何地来着。”
“那便改日再定也无妨。总归,桃花花期也并不算短。”苏清宴弯唇轻笑道。
顾庭季听及此处,倒是多看了自家侄儿的这个小友一番。
进退有度,言语通透。
思及此,顾庭季又轻抚了一下腰间的玉佩。
原来是他。
是自己还未重生时,遇见的那个小少年。
旋即,顾庭季便对苏清宴轻露出一个笑,微微颔首,以作答谢之意。
苏清宴见状也弯唇一笑,回地倒也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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