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盼突然就明白,顾怀辰这十年仰他人鼻息,全为了厚积薄发,一招翻盘。
“突然这么看着我,是想和本王回寨子了吗?”顾怀辰发现她的眼神变了,于是离得更近,逗着她。
夏盼已经能够对他这些话充耳不闻了,不再像之前一样,一说就脸红了:“这后面的大雨,怕是大皇子早就找人推算了天气,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几道天雷,若是找,劈掉的那几棵树上,应是挂有不少金属物件,只是现在怕是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这招并不算聪明,只要东宫不杀大巫师,一切都可以说是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顾怀辰想了想,便笑了:“可东宫那位,就是被算准了这个脾气。”
夏盼点点头。
“事情经过都讲完了,该你了。”
夏盼一愣:“该我什么?”
“你应该有了推论了吧,哪里出了问题,后续的既是早已准备好的陷阱,那灰烬定不是什么仙人的预言了?”
夏盼看着那人狡黠的笑容,便暗道自己的对手幸亏不是他。
于是支支吾吾的开了口:“这都是我综合了这几日线索后的猜想,礼部向来是用松油引火,我注意到,今日礼部的煤油消耗甚快。”
“煤油燃烧过后会在地上留下粘稠的带有煤渣的异物,然后便会将灰烬大量沾到上面?”顾怀辰面露惊喜。
“我只是猜...”夏盼不敢肯定:“大巫师的事也很蹊跷,虽然太子生气,但若是要将人打死,定是会出不少动静。”
“若是提前大巫师就被人下了毒呢?”顾怀辰眼睛忽的抬了起来。
“只打几下,便会毒发...”夏盼点点头:“有这种可能。”
“两日后,你找凉焕递消息给太子,说你已有了线索,”顾怀辰起了身,看着夏盼道:“大巫师之死已无了对证,就按下不提吧。”
夏盼不解,也跟着起身:“你不是想压一下太子的势头吗?”
“如今他已是重创,”顾怀辰似是没想到夏盼会考虑自己这许多,笑的很是温柔:“父王不是昏庸之人,如今不过是气血攻心,待他身体好些,他必会调查,水落石出只需三日。”
夏盼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我懂了。”
“此事在父王心里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震怒,拉着老大一同下水,也是我乐得见的。”顾怀辰细细解释。
他很是愿意与夏盼说这许多,那天他们似乎说到四更快过,他看着她打了盹,才笑着离去。
顾怀辰习惯了一个人活着,是这个世界的凉薄体。
却不曾想到,有一日,有这样一个人,会剥开他冰冷的茧,走进他的世界,无声无息却又天崩地裂似的惊心动魄着。
他的心变得柔软,他变得像个孩子般,喋喋不休地说着,倾诉着。
和其危险,倾数相告;
何其有幸,汝知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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