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鸣盘腿坐在山洞门口,俯瞰着瘴气萦绕的灵域。
这个山洞是黑帮忙找到的,地势高,瘴气稀少,洞口野草丛生,隐蔽性上佳。
而且,视野也是极好的,灵域的水土草木尽收眼底。
黑办事就是靠谱,找来这么个宝地。
正想着,余光就瞥见那抹黑色身影。
“查到了吗。”洛一鸣完,轻咳了两声。
这儿虽然没什么瘴气,但在灵域待的久了,她依然感到明显的不适。
“回大人,查到了。那厮被关押在了长老别墅。”
因为遭到宋羿的暗算,洛一鸣的眼睛坏了一些时间,估摸着是月曜石受到了影响,黑期间像是被软禁了一般,无法出来。
它对此格外记仇,称呼宋羿都是用的“那厮”“那家伙”“那子”,提到他的时候语气都森森沉沉的。
洛一鸣一愣:“长老别墅?那是哪里……”
“灵族宗祠所在之处,三大家族的根据地。”
“哦。要去那里抢人,胜算有多少?”
“胜算为零。”
“……”洛一鸣眨眨眼:“你可以表达得稍微委婉一些。”
“胜算几乎为零。”
“……你好像混淆了委婉和严谨两个词的意思。”
黑顿了一顿,又道:“黑虽则也想亲手结果了那厮,可抢人之举实在得不偿失。”
洛一鸣点头:“嗯,这话得倒是漂亮委婉,孺子可教。”她忽然话锋一转:“可我如果非要去呢。”
黑默了一默,道:“灵犀剑已现世,大人,黑不想吓唬您,可您一旦落入烈焰之手,就绝无一线生机。如今心避祸才是上策,稍有不慎,追悔莫及。”
黑同她了,自己被郑兆阳算计的那,它感应到了灵犀剑的存在。也就是,他们的敌烈焰,已经现身了,而且也许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那个什么烈焰,我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的目标,是月曜石。将母石毁掉,是烈焰的使命。”
洛一鸣沉吟片刻:“所以,他是世上唯一能够毁灭月曜石母石的人?”
“不错。大人虽统御万灵,但面对他切勿掉以轻心。”
洛一鸣眨眨眼,似乎在出神想着什么。
“还有协会的人,他们居心叵测,不可不防。您之所以着了宋羿那啬道,是因为他背后有协会的人指点。而他们费尽心机囚禁您,必然是心怀不轨。虽您的那几位朋友帮您脱了身,可到底,他们到底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大人,您有自己的路要走,万万不可感情用事。”
洛一鸣将她被绑的事情笼统地同黑过一遍,有一些细节并没有告诉他,比如协会抓她,是因为觉得自己和宋羿乃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被人拿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质问,是个人都不爽,何况还将她和自己最不耻最痛恨的人相提并论。
可质问她的那个人是霍衍。洛一鸣当时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情绪,只是单纯想着,把事情清楚,将误会解开。
可现在回想起来,洛一鸣倒是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委屈,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种委屈有些矫情。
因为,准确地,霍衍怀疑的是黑袍法师,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黑袍。
而且他也并不是在针对谁,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人证确凿,被质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总之,道理她都懂,但就是忍不住觉得难受,像是有什么堵在胸口,憋闷得很。
这种感觉挥之不去,尤其在穿着法师长袍面对他们的时候,那种对面不相识的场景,叫她无所适从。
而黑的话更是在提醒她:他们和自己,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是啊,我有自己的路要走。”她声音很轻,这句话像是在对自己。
那孟晓和夏泓易初勉大打出手助她脱身的情景一再闪现,洛一鸣曲起腿,抱住双膝:“这条路也只能我一个人走。”
“大人,黑会永远陪您走下去。”
“恐怕你做不到。”
黑急了:“吾心所向,日月可鉴。大人莫非信不过黑?”
见他一副要以死明志的样子,洛一鸣摇头:“那倒不是。只不过有些东西是硬伤,没办法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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