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长慢走。”
顾慈驱车回了协会,一路上车速有些飘,险些闯了红灯。
到了会里,手下伸手要接过他手里的箱子,被他一巴掌拍开了:“碰不得,这可是拿你家霍组长换来的宝贝,磕着碰着,十个脑袋也不够你们掉。”
那手下闻言,惊得睁圆了眼,忙退下了,避之不及的样子。
顾慈刚到了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箱,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他扬声道:“没空,待会儿再来。”
话毕,门外静了静。但很快,敲门声再次响起。
顾慈无奈,只好:“进来。”
胖子和瘦子一前一后进来了。
顾慈失笑:“消息传得够快啊,平时办事怎么没见有这效率。”
瘦子眨眨眼,一脸惊恐:“会,会长……你这是,霍组长上身了么?”
“上你个头!”顾慈哭笑不得:“来干嘛的,有话快,我忙着呢。”
胖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一会儿,豁出去一般,道:“您真把咱组长给卖了?”
“诶,这话不对吧。你现在可是一组组长,霍衍已经不是你上司了。”
“他……他一是我组长,那一辈子都是我组长。”胖子梗着脖子道。
“没错,他永远是我们的组长!”瘦子掷地有声。
顾慈摸着下巴:“真该叫他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尤其胖子,你昨不是还在同我,觉得霍衍心术不正,假公济私,利用三位少主图谋不轨……怎么这会儿我把他卖了,你反倒一脸的不忿。”
胖子眉头微皱:“一码归一码,我昨日也是气不过,将话重了。虽对于三家诸事,组长有时行事确实过于偏激,可除此之外,无论工作或是为人,我胖子真心服霍组长。人人都他是活阎王,丧心病狂不择手段,可我跟着组长这么长时间,其实打心眼里佩服他。霍组长不是阎王,是怒目的金刚。”
顾慈闻言,饶有兴味:“哦?这话怎么。”
“凡夫俗子只知感佩菩萨低眉,殊不知金刚怒目也是同等的大慈悲,甚至更加难得。霍组长手段刚硬,却自有原则,遇事清醒,处世通透,在旁人看来也许过于我行我素,但这其实也是一种心无旁骛专注做事的匠人精神,从不在意旁人看法,一心只想将事办好,认真且有他自己的分寸,有时会过火,却从不过分”
“行行行,打住。还匠人精神……他这会儿也不在这,吹得再花乱坠都白搭,省省吧。”顾慈笑得不能自已。
胖子看着他神情,一时犹疑:“属下不过有感而发,字字肺腑。只不过……”他越发觉得哪里不对:“会长,你把组长卖了,真的只是开玩笑吧。”
瘦子在一旁,被胖子刚才一番话感动得不行,正偷偷抹着泪呢,闻言,立马看向顾慈,求证的眼神。
“不啊,真卖了。”他一抬手:“不过放心,这波买卖,不亏。”
“……”
“……”
瘦子急得破音:“会长!那可是霍组长啊!您不是最器重他了!”
胖子显然是被打击到了,此刻一脸万念俱灰的模样。
顾慈见状,也不再逗他们,道:“好了好了,卖是卖了,可他是谁啊?他可是霍衍。就算被卖了,你们要担心的也不该是他,而是那不知高地厚的真买主才对。”他笑得意味深长:“放心吧,这会儿,身为商品的你们家霍组长,不定正骑在人头顶上为所欲为呢。”
“听你这么,我就放心了。”瘦子满脸写着放心。
胖子点头:“会长的是,是我们多虑了。”
于是,二人挂着憨厚的笑容,满意地离开了。
顾慈优哉游哉地走到圈椅前,极其放松地往后一坐,想着霍衍这厮虽胡作非为毫无人性,没想到收买人心还真有他特立独行那一套……
他伸手从办公桌上拿过杯子,看一眼里面的咖啡,微怔。
陶姐最近爱上了喝咖啡,挺上头,协会上上下下都收到了她热情的安利,来者不拒地喝着她送的免费咖啡。
顾慈喝了一口,皱着眉毛嫌弃地放下了:“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黑咕隆咚苦不拉几的东西……茶叶它不香吗。”
着,起身准备泡茶。
刚走到柜门边,手落在门把手上,他忽然顿住,嘀咕道:“怎么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在柜子前苦思冥想了好一阵,然后,猛地一拍手,看向角落里的那只箱子:“糟了,人别给憋死了!”
顾慈手忙脚乱地上前开箱子,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是人真给憋死了,到时候
“她憋死那会儿你在干什么?!啊!!!在特么干什么?!”
“在听你前属下对你歌功颂德并且向他们阐述将你卖了本质上是在坑你的买主这一不争的事实。”
以霍衍的作风……自己想必会死得无比绚烂。
顾慈开箱子的手开始颤抖,他默默念叨:“菩萨金刚如来佛,千万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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