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接到人以后就手牵手走在前面,半点不理后面的孙鹏。
孙鹏跟了半道,觉得不是滋味儿,两步冲到前面,颠着步子在俩人跟前来回走。
宝:“幼稚。”
孙鹏并不理会,而是转向洛一鸣,:“听你的阴阳眼好了?看不见那些脏东西了?”
洛一鸣绷着脸,不做声。
他嗤笑一声:“在撒谎吧。我就知道。晦气的人永远都晦气。”
他这时面朝着洛一鸣她们,退着步子往后走,身后有个路墩,他没察觉。
洛一鸣见了,伸手要去拉他。
谁知他像是吓一大跳,缩着身子避开,然后就被那路墩绊倒了。
往后倒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面前洛一鸣的身影突然间,凭空蒸发了。
孙鹏跌坐在地上,被磕得生疼的尾椎骨此时毫无存在感,他满脑子都是洛一鸣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的画面。
宝惊叫出声:“姐姐!”
没有回应。
那是洛一鸣第一次进入灵域。
那一瞬间,好像一脚踩空了,从灯火通明的街道一下子坠入漆黑阴冷的地窖。
妹妹和表弟的身影迅速被黑暗吞噬,直至消失。
耳旁的街声一瞬间淡去,风的声音像某种呜咽。
洛一鸣呆立着,感觉自己是个不速之客。
很快地,她开始感觉旋地转。
现在回忆起来,洛一鸣会自己是凭着本能循着光走出来的。
但事实是,她那时全凭着求生欲,几乎是摸爬滚打着找到那道光门出来的。
一边吐一边哭然后还一边爬那种。
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就好像有人拎着她的腿,将她甩成了大摆锤,五脏六腑全都错位,四肢也像脱离了躯干。
总之,不堪回首。
要问她那时候是什么心情?
自己到底为什么午饭要吃那么多!!!
是的,她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而当终于爬出来聊那一刻,洛一鸣几乎是立刻就惦记起了家里那满满一桌子的年夜饭。
伯母是个大厨,手艺撩。
有多撩,从伯那日益圆润的肚皮就能窥见一二那个记忆里长身玉立盘靓条顺的英俊男子早已成为过去式,在婚后以一种生怕别人看不出来的速度幸福肥了起来的伯,如今总爱摸着他圆滚滚的肚皮甜蜜地抱怨:老婆厨艺太好,也是一种烦恼。
而洛一鸣对于这种烦恼,非常地向往。
可当她狼狈地坐在空荡荡的街心,听着远远的汽车鸣笛声时,她恍然发觉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她自以为只是短暂地离开了一下子,但这一下子已经足够上满一桌子菜,然后再让它们一点一点冷掉。
洛一鸣愣愣地坐了一会儿,冷风刮在脸上,叫筋疲力尽的她一点点清醒过来。
爸爸和宝肯定急坏了。
想到这里,洛一鸣吃力地站起身,脚下像踩着棉花,步子虚浮地往家的方向走。
她出了一身的虚汗,浑身湿哒哒的,加上冬夜的冷风一吹,不停地打着寒战。
眼前的景象恍惚起来,洛一鸣的脚好似再也提不起分毫,磕在一节台阶上,整个人跪倒在地。
突然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宝?”
脚步声快速靠近。
那双乌黑的棉鞋在自己面前停住是奶奶。
奶奶有好多双棉鞋,但都是一水的黑灰色。
她对那些眼花缭乱的花纹和花里胡哨的颜色极其嫌弃,衣物鞋袜一律都是素色,白色也很少穿,都是黑灰色这样好打理的暗色。
那双黑色的棉鞋已经被水浸透,还沾上不少泥渍。
老人家腿脚尚灵便,但是眼睛已经开始花了,雨后的街道坑坑洼洼,一路上她不知踩了多少个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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