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显现出怒容来,但是面对抚养他长大的爷爷,他竭力压制着怒火道:“您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会离开的,东山根本不是我的故乡!”
空光子徐徐道:“小驹,你是个聪明人,我必须得告诉你,苟货虽然是我的多年好友,但是人如其名,他就是个狗货。”
鸿驹紧张道:“他对您做什么了?”
“这不重要。”空光子痛苦地摇了摇头,私心上他还是想袒护这个朋友的,“我已经告诉他贺洞仙是天命之子,但是没有告诉他全部事情,他是个极有野心的人,我怕在我死后,他会为难你。”
鸿驹沉默了。
他目光紧紧盯住空光子卷枯的白发掩盖下那张衰老的面容,忽然说道:“是药吗?”
爷爷拿来喝酒的,正是卢宣每天都会送过来的药碗。
空光子不答,只是道:“永远不要把贺洞仙推向北陆,也不要和她为敌,苟货和我的想法恰恰相反。”
早在空光子说出贺洞仙是天命之子的那一瞬间,他就看透了苟货那张平静里带着点兴趣的面具下隐藏着的是怎样的野心。
鸿驹坚持道:“我不会一个人走的,您得跟我一起离开。”
空光子用悲哀的眼神看着他,痛苦地点点头,妥协道:“那你先去收拾行李吧。”
鸿驹没说废话,点头后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空光子伸手把那个药碗拉过来,看着碗底一尘不染的白瓷一动不动。
他不怕烫,伸手从酒锅里沾了一点酒,点了点碗底,然后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得到准确的答案,他主动地把碗推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天还是阴沉沉的,对这片大地的肮脏一无所知的雪轻快地飘落,把他们变成如同自己一般表里不一的存在。
连续不断的爆竹声响起的夜晚,每一个人的心情都不能平静。
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有的人决定流浪,有的人被迫失踪,有的人迎接死亡。在这漫天烟花的雪夜天下,许多人仰望着排排红烛的亮光和线香的灰烟飘荡向月亮的执着身影,虔诚地俯首叩拜,无比期待着轻舟界第一万六千五百零一年的到来。
在这个世界代表希望的晨曦到来之际,另一个世界却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敌A失踪了?这不可能!”
一个刚刚睡醒的观察员照例检查着双生世界档案的完整性,却发现代表敌A的数据库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惊讶过后,他很冷静的向上面叙述这一切,同时建议启动最高级警报,这一点和之前那个倒霉的技术人员表现得完全不同。
报告抵达最高层还没有五分钟,观察员便听见了尖锐的警报声响起,同时还夹杂着广播里宣传部女部长冷静温和的声音。
“现在是公元六千四十五年,六月四日,上午八点十分,我谨代表创神研究所最高层,向所内全体工作人员发出通知,请各位接下来一个月随时做好与最高联盟特派官接触的准备,通知完毕。”
观察员一下子瘫软在座椅上,喃喃道:“不会吧,连最高联盟都被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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