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无意的痛苦。”
……
她冲向卧室,锁上门。
无助得蹲在地上,四周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她走到外面,被椅子绊住摔了开来,脚撞到了坚硬的茶几。
她疼痛得捂住,麻木得站起来后看着外面的雷雨天。
她想走到对面拉上窗帘。
却看到远处小木桥对面的湖边立着一个黑色大衣的身体。
那样的眼熟,是他!
他还停在那,转过身面朝沈沭的公寓大门。
在雷声霹雳下,他像是一个温柔的杀手。
那样的绝恶,那样的令人害怕,同时又感到安慰。
那到底是怎样一个复杂的化身。
她推开门跑出去
跑下楼梯,撞上了一个个身体。
吓得退开了,却听见对方也不觉得出声。
“是你吗?”
黑色的衣服,是他吗。
她抱了上去,再也无法抵抗泪水,她忍不住,撕裂得发泄着。
就当他,还是那个申怀赎,那个她做梦,都想再抱一回的男人,一个她做梦,想杀了的男人。
“小沭。”
沙哑又温顺柔和的语气
沈沭感受着那抚摸,又抬起头。
一道雷光闪过楼道,他们清晰得互视着。
“成明?”
…
“小沭,你害怕吗?”
…
“小沭,我今晚睡沙发,留下来陪你,你有事喊我。”
成明抚摸她的发丝,她好像惊魂未定,从一种情绪中脱离出来。
不再有压抑的冲动感。
“你怎么来了?我没看见你。”她问。
“在你房东那聊会天,给她了一些水果,她说最近没有危险人员出入这里的情况。”
他让她进去睡觉,两个人聊了一会,最近的近况,心里的心事。
“我帮你把窗帘拉上吧。”
沈沭看着他拉上,雨水在上面的痕迹都没有了。
好像一切没发生
之前…真的是她看错了吗
她低头,走进了卧室。
——
雨夜里,男人的大衣湿透了。
他看见她的房间似乎熄了灯。
扔掉了最后一根烟,望着深沉的湖面,他阴郁的站着。
好像水面上那一层黑色的薄膜才是他的外衣。
从车上下来,车库外林骁给他递了伞。
他一把甩开,“滚。”
回到书房里,湿漉漉的衣服在地上
他看着撕碎的资料里,女人清秀冰冷的面容。
绝望,痛苦,孤僻藏在那一颗心脏里,被引人注目的皮囊包裹着。
他手靠上额头,在椅子上无声又无声的坐着。
……
“小沭…你嫁给我好不好。”
黑暗的房间里,沈沭嗯哼着,突然一根汗毛竖了起来。
“成明??”
她打开灯,看见成明躺在床下的地毯上。
他看向沈沭,眼睛里有深邃的碧波,像一个等待探知的无底洞。
最近,成明似乎变得不太一样。
“你刚才说什么。”她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他握住床上那只手。
“你做我的妻子吧,我们已经认识太久了,每次对你关怀,抱住你安慰你,就好像和你谈了几年的恋爱,我来到你家,和你吃饭,陪你看书,我人生中第一次那么渴望婚姻。”
沈沭脑子炸开了锅
成明喜欢她,从什么时候呢,很多次,她也会怀疑,可是每次试探时,他都会主动说,我们是好朋友。
以至于她会消灭那样的想法。
她还记得那时在回国前的两个月,她和他坐在草坪上,一直到夜晚,聊的不可开交。
…
“最近有两个女生和我说她们毕业后就订婚了。”
“是吗,”成明回道,“那你有那样的向往吗?”
沈沭摇头,“我不知道,我认为婚姻是充满猜忌和痛苦的,但有时候,去追逐得不到的美好,也是婚姻的一种本质乐趣。”
她的父母家庭破裂,从小就能从身边的爱情里听到那些满是猜忌的声音,女人从一个鲜艳的花盆变成了自己都厌恶的妇女。
“我也不太喜欢婚姻呢”他淡淡说。
“为什么?你不想谈恋爱吗?”
“和谁?”
“和我。”她大笑。
他温柔得看着她,眼里闪烁着一些纠结却又说不清的神色,从他出现在她身边开始,就是这样的神情。
“乖。”他没有回应。
甚至在一次游轮旅行时,她崴了脚,他把她抱到船舱外一边吹风一边敷毛巾。
沈沭看着黑漆漆的海面,总是有些伤感。
看着成明蹲在身前抬着自己的脚裸,她冲动了。
“和我谈恋爱怎么样?”
她想着她此生应该不会再回国了,运气好的话遇到不错的男性也可以尝试,交往顺利就考虑结婚吧。
就这样在异国生活也很好。
他的手颤了一下,沈沭不明白他为什么。
他再次抬起头,笑着眼,里面的星空是那样的深沉。
“估计会很不错。”
仅仅是这样,没有拒绝和后文。
这样仔细想来,沈沭主动对他的暗示也不少,但成明玩笑般的无动于衷让她明白,他确实只是单纯的和她有着友谊。
那为什么现在又…
还是在这种时候。
她眼前出现了某张脸,那样的让她为之一颤。
“我想…我不知道我是否对人有心动的感觉了,这一点很重要,但我已经无法感觉到了。”她语气缓慢。
心动,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是申怀赎,而不是现在的尊应。
“你为什么突然提这个呢?我很多时候对你的心意都无法辨别,而且,我现在在做一些…特殊的事情。”
“和林稚是吗?”他道
原来他都知道了。
他知道她在日本两年前的那段短暂的故事吗,他或许知道她受的苦楚正是来自某个目标,他也知道她正在参与并准备有朝一日将罪魁祸首送上国际法庭。
“所以我着急想给你一个依靠,也给自己一个动力,我需要早上醒来的动力,某些需要的幸福,我想要你在做那些危险的事时,可以想到你的身后永远有我。”
他从衣服里摸出什么,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银色一点。
放到了沈沭的手心。
沈沭惊讶得摸着那戒指。
“成明…我,对不起,”她还是闭上眼。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纯洁,我的身体,主要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不能连累到你。”
他是一个恶魔,如果他察觉到了成明的存在。
“你对我的担心,可以理解成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是吗?”
沈沭不知道怎么说。
“不急着回答我,我只想首先了解你的心意,确定这个,其他都是顺便。”他起身,摸着沈沭的脸。
那样温柔的感觉,似乎正是沈沭的生命中许多时刻求之不及的,她对那种真挚的感觉无比重视。
内心也挣扎着。
“我会让你更加确定的,”他伏到她耳边,声音极尽暧昧
“如果没有,就让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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