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珏看着眼前的白湘城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复从前的双眼清澈的模样,而是多了许多的承载和心事,浓眉之间包裹着浓浓的愁雾一般,不禁心下暗暗叹息,目露忧色。
容汐珞瞥过一眼,于是道:“当初白公子落难,程家两位公子可是没少忧心忧虑,如今好不容易见了,也该好好叙旧才是。”
程珏刚想什么,程朔却率先一步道:“如今敌人仍在眼前,我等自然应该在此替殿下分忧才是,臣等分得清轻重,个人叙旧岂能急在这种时候。”
容汐珞含笑不语。
一旁的齐冉此时走上前来,抱着胳膊开始来回歪头端详起那幅画,又转过身在白湘城的脸色盯了半,终是忍不住啧啧称奇:“白公子……和那位孙公子,有什么渊源吗?或者干脆就是一个人?”
白湘城道:“世子笑了,早民家世冷落,祖上再无其他旁支,家中也不过有一刚过及笄的妹和一幼弟,年纪尚不足十岁,而湘城也没有参加过四年前那次科举。”
齐冉摩挲着下巴,眼睛一亮:“那也未必呀,不定是你爹……”
白湘城无言,齐昀霖咳了一声,毕竟还有这么多下属在,不阻止有点不像话,他伸手挡住半张脸,压低声音道:“齐冉!闭嘴!”
齐冉回头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也意识到这时开玩笑有些不妥,便展开折扇掩唇道:“见笑了见笑了”
容汐珞横了他一眼,向一边的墨泽使个眼色,道:“白公子这些日子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白湘城闻言起身,墨泽亦颔首,二人退后了两步,行了退礼后转身离帐。
帐内众人又商讨了关于接下来的计划部署,今时不同往日,北渊王对秦贵妃的不满恰恰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战机,一旦禁军与北渊开战,势必要两败俱伤,容家军就只需要在他们比出胜负之后再收尾即可。
傍晚时分,容汐珞回到自己的营帐内用饭,等了许久,才见齐昀霖从外面回来。容汐珞先是叫绿蕊再端饭过来,随后道:“殿下怎么和他们聊到这样晚?”
齐昀霖一撩袍,坐在了容汐珞对面,掸璃袖口上的灰尘,将胳膊拄在了桌子上。
“作战的事早就已经议完了,不过是围绕程珏提出的一点疑问,我们一旦与秦贵妃开战,名头是什么。”
话间,绿蕊已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米饭,菜是刚热过的,容汐珞将木箸给齐昀霖摆好,让他用饭。
“名头?”容汐珞蹙眉道:“殿下战罢得胜,回宫复旨,经地义,还需要什么名头?”
齐昀霖眯眼一笑:“那这十万容家军呢?算怎么回事?”
容汐珞略想了想,点头道:“秦贵妃必会在此事上做文章,除非……殿下回宫时,秦贵妃的罪行已被揭露。”
齐昀霖道:“父皇驾崩的消息还被隐瞒着,现在世人所知的,是燕帝病重,宁王监国,而我在这个时候带重兵返回安阳,确实是个问题。”
容汐珞歪头看他,齐昀霖的语气随意,还带着些许的散漫之意,于是她笑道:“可殿下似乎并不将这个问题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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