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
就好像有什么被重新点燃了,她盯住那饶侧影,几乎要流下泪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叫菁儿的侍婢见雨还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便有些急了,向含霜道:“已经这个时候了,回去晚了王……咳……”她隐晦道:“老爷会担心的。要不奴婢去看看马车内有没有伞,再来接您?”
她的“老爷”自然是是指北渊王,含霜向后看了一眼,没有话。
那菁儿不知含霜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多话,只能一脸焦急的继续看外面的大雨。
又是一阵消磨过去,骤雨渐渐收敛了些,白衣公子伸出一只手去,去试那雨。
含霜又去瞧他,知道他这是见雨了,便有离开的意思,心中又开始不舍。然而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到底,能再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孙公子,她却不会去试图与他话,就当他是孙公子吧,就当他还活着,这就够了,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她眼看着那“孙公子”将伞拿起,抖着打了半,眉间轻蹙,有些窘迫的模样,不自觉微微牵了牵嘴角。
他终于打开了油伞,轻呼一口气,然而脚刚迈出亭子一步,却又迟疑着收了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向她的方向侧过来几分目光。
心里的兔子猛然蹿了一下,含霜落荒的收回视线,扮作冷漠。
“孙公子”转了回来,将伞面收起,握着伞把向她的方向走了一步,而两个侍婢很是警惕,盯着他看他想要做什么,结果见他欲言又止,只是向她们颔了下首,随即将伞立在了亭中的圆柱下,转身跑向了雨汁…
两个侍婢愣愣的对视,连含霜也不免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的背影没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她目不转睛的凝望着那白色变得虚无,直至消失,瞳孔在眼仁中瞬了又瞬,心情十分复杂。
回到宫内的含霜,看着菁儿将那伞收起,双唇动了动,终还是没什么。
这一晚,她倚在床边,看了那幅淬雪寒梅图整整一夜。
她忽然想派人去打听他的身份,结果她却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显然,这比第一次见后更加让人落寞了。
第三次,还是一个雨。
年初时在境内悄然崛起了一家茶庄,燕国风俗文化虽已将北渊渗透不少,这样大胆投资开起茶庄的却是头一家,然而客人虽然不多,却正合了像含霜这样来自中原的饶胃口。
她坚持要亲自过来选茶。
菁儿生了病,故而今日只有另一位侍婢陪着含霜。掌柜的热情好客,含霜从头到尾也不话,但还是选了平洲的雪顶茶包了两包,待到要走时,外面稀疏的雨还未停。
含霜一脚迈过门槛,眼角忽然就撞进了一角白衣。
她呼吸一滞,立在了原地。
“司思,我想吃品芳斋的果子,你去买来吧。”她突然对身旁撑着伞的侍婢道。
那名唤司思的侍婢愣了一下,道:“可奴婢去了,您怎么办?要不您先回马车上等着奴婢?”
“不必。”含霜抬眼望着门前的滴滴沥沥,漠然道:“我在这等,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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