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有一天她突然感觉悲愤不已,想要去求庄老太爷帮她为父亲母亲伸冤,若庄老太爷不愿意,她就要将那幅舆图拿回来!那是父亲和母亲付出生命代价才换来的东西,她不甘心就这样让它悄无声息地被埋没,不甘心父亲母亲的心愿化为泡沫。
穆抒衍在黑暗中瞪大双眼,前世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也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晚。她偷偷溜出自己住的厢房,往正院书房的位置摸过去。也是她运气好,一路几处门禁处看门的婆子和小厮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喝酒赌钱,她有惊无险地越过这些门禁,幸运地到了庄老太爷平日办公的书房外围。
从层层叠叠的树木掩映中透出些许微弱的光,穆抒衍知道那正是庄老太爷书房里透出的灯光。前几次她有机会往前院送东西的时候就偷偷留意过这里,知道庄老太爷这个时辰一般都还没进后院,而是留在书房处理公务或者和幕僚商量事情。
不过书房毕竟是机密重地,穆抒衍好不容易瞅着一个守门的小厮转过去上茅房的空挡溜进了书房外面的小院子,迅速找了一处茂密的树丛,掩身在树丛后躲了起来。
正当她着急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更靠近书房时。书房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穆抒衍吃了一惊,赶紧将身子伏得更低,只敢透过树丛细小的夹缝里朝那边张望。
门开了,淡黄的光晕从门里投射出来,照亮了门口的青石板台阶。然后,两道瘦高的身影一前一后地从里面走出来。
穆抒衍定睛一看,走在前面更清瘦的正是庄老太爷,而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居然是庄府的大老爷庄裴渊。父子二人一前一后,都将双手背在身后,随意地走到院中开始说起话来。
穆抒衍看了一眼,认出两人后就不敢再抬头,只屏气凝息地听二人说些什么。
只听庄裴渊向庄老太爷汇报了几句在同僚中听来的小道消息,得了庄老太爷一顿训斥和叮嘱,庄裴渊听了只敢唯唯诺诺地低头受教。
穆抒衍蹲得脚都有些发麻,心想今日无法单独面见庄老太爷,只有等到他们都离去后自己才能解脱了。不想突然听到庄裴渊说起了舆图之事,穆抒衍马上警觉起来。
只听庄裴渊道:“父亲,儿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
庄老太爷道:“什么事?说吧。”
庄裴渊道:“父亲,既然那幅《滇池全舆图》已经到了我们手里,父亲为何不趁热打铁,将舆图进献给二皇子,好让二皇子在皇上面前争一个头功呢?皇上盼着收复滇池不是一日两日了,有了这《滇池全舆图》,皇上定会大力嘉奖二皇子,说不定还会将攻打滇池的任务直接交给二皇子!这样一来,二皇子目前在朝中的困局就可迎刃而解啊!”
“愚蠢!正因为二皇子一旦有了舆图就会直接跑到皇上面前去表功,我才没有将舆图拿出来!”庄老太爷语调十分严厉,似是对儿子的问话十分不满,“二皇子此人刚愎自用,急功好利,若知道了这幅舆图,你想他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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