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阮宴君第一次来御书房。御书房内一片暖洋洋热意,抬眼就可以见到付和颐端正了坐姿在批改奏章。他坐的笔直,就在她对面静静写字,时不时蹙眉。一瞬间更像是玉树兰芝的文豪在动笔挥墨写下绝诗名句。他生的好看,此时此刻专心致志的样子又分外吸引人。
阮宴君却是几乎看也没看他,只是低下头行礼,怀中还捧着那碗热腾腾的海参贝母汤。付和颐也没叫她起来,她就静静跪在那里不说话,只等着付和颐叫她起来。
过了许久,付和颐搁下笔准备唤李木来收奏章,一抬头才看见对面静静跪着不说话的女人。也不知跪了多久,只是即便如此,她的跪姿也是极好的。一举一动都是当年的小姑娘的模样。他一是忙忘了没叫起来,她竟然也就真的没起来。
付和颐蹙了蹙眉,朗声说道,“李木,怎么不安排阮妃坐下,这样蹲了许久,约莫腿都要麻了。”
听了这话,阮宴君才堪堪起身,也没看李木那张脸上表情各异的脸。付和颐一发话,就有机灵的太监来给她看座,顺手取了她带来的海参贝母汤下去小厨房加热验毒。
付和颐冲阮宴君一笑,是很清浅收敛的笑容,声音也是淡淡,“往后就可以自己起来了。”
阮宴君微微颔首,就算是应了。她刚想就此不说话,却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只好抬起头,冲着付和颐露出了笑容。
她本就生得明艳,此时此刻在御书房的暖橙光线下,倒显得有一种说不清的暧昧和美丽,那双最明丽妩媚的眼睛里此时此刻满是朦胧笑意,付和颐的眼神扫过,最终还是停留在了她的双眼。
“御书房里难见阮妃呢。”他只是随手抚了抚桌上的奏折,李木会意,手腕一拧,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快步上前却毫无声响地收走了桌上的所有奏折。
“皇上说笑了。臣妾平日里不敢来打扰皇上,只是今日看这外头下雪了,又和皇后娘娘在宫里玩了堆雪人,实在是太过欣喜了,才想着能否把欢乐分享给皇上呢。”
阮宴君看着付和颐眼中微微打消的怀疑之色,内心腹诽这老男人真是只老狐狸,什么都要怀疑。她能图他啥?图他雨露均沾?图他渣?
脸上确实不显,甚至连半分不耐之色都没有,只有甜甜的笑意。
那笑意让付和颐心中略微舒适些,这才缓缓开口,“朕还以为阮妃是为了贵妃而来。”
他仔细观察着阮宴君的神色,但她脸上的真诚却不似作假,“臣妾不过是想与皇上分享一下快乐罢了。贵妃娘娘的事——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心里不会有半分往那里想。”
付和颐见她如此听话,点点头笑了笑,“也该收拾收拾了。”他说着,脸转向了大门外,“阮家也是朕的好帮手呢······多少年来抗击辽西蛮族,阮家是最最有用的武将了·····不好用的刀,磨不好,就该换一把了。”
“阮妃这些年性子沉稳了许多。就该这样的。”
听了他的话,阮宴君只把所有情绪缓缓压下,最终点点头,声如蚊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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