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清净,佛家空明,二者综合,便是寻三:在他身上,既能找到道家恬然无私,澹然无虑的清风明月,又有佛家悲智双运,慈悲为怀的澄澈明净。
道家清净,佛家空明,二者综合,便是寻三:在他身上,既能找到道家恬然无私,澹然无虑的清风明月,又有佛家悲智双运,慈悲为怀的澄澈明净。
这么个温和可亲,斯文得好似没有任何脾气的人,着实很难想象得到他入魔时的光景。林唱晚起初自然是不信的:“仙师,就算你嫌我在这儿碍了你跟我师父的二人世界,也不能这么忽悠人啊。”
可话刚说罢,寻三居然连她的打趣都没心思理会,直接皱起眉头,露出愧疚懊悔的痛苦神色。
“……”最终选择相信他的林唱晚感慨,“这是做了多丧尽天良的事儿啊。”
面儿上起了霾云的寻三:“那时我正追杀挚友的姐姐。”
“你怎么还有脸喊人家挚友呢。”林唱晚小声吐槽。
装作没听见的寻三继续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的回忆里:“挚友不让,死活拦着,求我饶他姐姐一命,但我没给答应。”
“割袍断义没有?”林唱晚疑惑道。
寻三摇摇头:“后来他姐姐在我力竭之际临死反扑,若非挚友以身挡剑,或许我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死没死?”林唱晚好奇道。
“他拉着他姐姐跳了崖,不知所踪。”寻三神色黯淡。
回忆不可遏制地从脑海深处涌来,他仿佛又看见了挚友那张苍白的脸——素来爱笑的眼睛里装满了对疼痛的隐忍,尽管如此,在跳崖之前,却仍使劲全身力气展开笑靥,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知道他会陷入自责懊悔之中不能自拔,所以在最后告别时,专门说了句对不起。明明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却因为他,突然有了心思细腻。
得友如此,何其有幸?
眼看寻三就要到抹眼泪的地步了,林唱晚立马打断:“停!”
抬眸看她的寻三神色依旧黯淡。
“我走,”林唱晚欲哭无泪,“我走还不行嘛?”
“同你说这些,并非想赶你走,”寻三敛起某内万千思绪,“不过让你别担忧,大道本无正邪一说,即便入魔,亦算不得大事。劝你去闯荡,也并非因为想跟你师父过二人世界,我只是不愿让你故步自封,终生不品世情冷暖,心安理得的当井底之蛙而已。”
“厉害呀仙师,”林唱晚心服口服,“你是怎么做到连让别人滚蛋都说得如此富有人生哲理的?”
“……”寻三无奈的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柔声问她,“既然如此,晚晚心中可有主意了?”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短时间内能够思考的程度也是有限的,所以他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点到即止,绝不给人焦躁的机会。
显然很吃他这卦的林唱晚很俏皮的眨眨眼睛,笑道:“说实话,我的确有些事情,想自己去求证。”
就像拨开云雾,月朗星疏。她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说明她的确是有心结在的,并且决定要鼓起勇气,独自去解开这个心结了。
很是欣慰的寻三在最后客气了一下:“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不必劳烦仙师了。”林唱晚也非常客气的揖手。
从山洞深处通往外面的道路很窄,容不下二人并肩而行。林唱晚原本想独自出去,以彰显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气势,奈何寻三非要送她,并执意走在前面开路。
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跨过尽头的出口以后,人居然又回到了舆洗室前。
荆花姑娘正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见她,不仅一点儿都不惊奇,还出言嘲讽:“好歹是我的地盘,招呼都不打便要走,未免太不识礼数。”
“很抱歉,”寻三非常诚恳的跟她道了个歉,然后态度很谦卑的问她,“请姑娘让我们离开罢。”
如此表现,同天府里那些个颐指气使的仙师们着实不大相像。
荆花姑娘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是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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