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眉一惊。
肺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凡是染上此病的人,几乎都得死!
怡胭养尊处优,不可能接触肺痨病人,她是如何染上的?
她细细问道。
“她近日见过什么人?有没有使用从府外带来的物件儿?”
红儿想了想。
“倒也没见过外人,只是她更换了平日饮水的茶盏,用上了一只琥珀描金盏,听说是外边的小摊位上买的。”
韩雪眉有了猜想。
对怡胭恨之入骨的人多了去,偏偏怡又是个贪便宜的,恐怕怡胭这场病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安排。
肺痨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怡胭传染给一个楼,她找谁说理去?
她放下剪刀,吩咐道。
“枝儿,你先回前院,叫人把怡胭的屋隔离开,不许任何人进去探视,红叶,你随我去见姜大夫。”
红叶好奇道。
“小姐不是厌恨怡胭吗?如果她当真染上肺痨,您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要请姜大夫救她?”
“她的命不值钱,可是我家人的命却值钱。她死掉不足为惜,但不能把病传给别人。”
韩雪眉小脸镇静。
“更何况她活着有意义,我希望她好好活着,活到代替我嫁进程家。”
“奴婢越发不明白了,您为什么要让怡胭嫁给程公子?程公子可是您的未婚夫,这么好的亲事,您不能便宜了她啊!”
韩雪眉笑了笑。
她就是要把这门亲事送给怡胭。
反正在世人眼里,她就是一个花娘,而那个怡胭,就是一个才女,哪怕身在花楼里,怡胭和程公子郎才女貌,相爱却不能相守,这份爱情简直感天动地可歌可泣!
而她韩雪眉又做错了什么,明明是正室,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在天下人眼里,却是一个肮脏的妓子,还被唾骂为心如蛇蝎的毒妇。
她很想知道,要是那个所谓的清白女子是怎么安安稳稳做好一个好夫人,又是怎么没有一点蜚语?
她恨怡胭入骨。
但比起痛痛快快的死亡,生不如死岂不是更有趣?
……
因为韩雪眉相请,所以姜大夫勉强给面子,亲自替怡胭问诊。
役胭得知自己染上肺痨时,脸都绿了!
她唇色苍白,颤抖地砸碎了那只琥珀描金盏。
泪珠子拼命滚落,她忽然跪在姜岁寒跟前。
“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我!无论花费怎样的代价,我都想活下去!”
姜大夫侧过身,避开她的大礼。
“别人治不了肺痨,我却治得了。医者仁心,我自会救你。你且在房里养着,莫要随便外出走动。”
他离开寝屋,吩咐红枝把前院所有人召集起来,他要一个个问诊看脉,确保除了怡胭之外,无人感染上肺痨。
后院的大动静,足足闹了两个时辰。
韩雪眉坐在屋檐下喝茶,眼尖地瞧见她讲书先生揣着一包书,正往这边来。
她放下茶盏,好奇看过去。
“尧先生”
尧行逐红着眼睛走过来。
“眉娘,胭胭出事了!可把你尧姨吓坏了!好在姜大夫妙手回春,据说能救活胭胭,我琢磨着她这段时间要被关在屋子里,怕是会无趣,因此叫丫鬟收拾两本她经常看的书,给她送过来。”
韩雪眉微笑。
“我与您一道去探望她吧。”
说是探望,但姜大夫规矩大,只许他们隔着屏风说话。
“胭儿啊,你姨姨担忧你啊,可她脚崴到了,不方便前来照看。等你好了,你们再好好团圆。你是个爱读书的好姑娘,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书,你拿着打发时间。”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袱。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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