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三柱香之后,讲堂先生施施然的上台坐好。
……
初秋时节,早晚已经很凉了,徐若宣在京营里忙了一圈,赶回阳王府的时候已是暮色将合,月色将上。
“王爷,已经备下饭,还请王爷移步至饭厅。”
管家笑着在他身边一直跟着,兼问问着行程和安排。
行步匆匆的阳王突然顿住。
那些不知到的人差点撞到一块。
“让芙蓉园备膳。”
身带寒气的徐若宣丢下这一句,他便是匆赶去书房与幕僚们商议战事。
胡人犯境,皇帝调他和他那个胞第领兵应援,前者已有战功,后者是为历练。
但这个命令对他一点都不好,他应该做好该做的事情。
芙蓉园内,西月晚饭都吃到一半了,听小丫鬟说王爷要来这边,又惊又奇,忙吩咐小厨房再置办一桌饭菜,她也赶紧坐到梳妆台前,一边交由丫鬟们梳妆打扮一边寻思起来。
以前徐若宣来芙蓉园过夜都没在这边用过饭,今天日头怎么打西边出来了?
这人还真是奇怪。
徐若宣没有王妃,偌大王府里只她这一个姨娘。常言道物以稀为贵,外面都传徐若宣是何如何宠她,但只有西月心里清楚,徐若宣根本瞧不上她,偶尔过来正眼都不给,只管吹灯睡觉。算算日子,她来王府已有一年多,徐若宣跟她说过的话加起来双手双脚也能数完。
再疑惑,该迎还是得迎。
谁让她是一个妾不是正妃,没有能力说不。
快一更时徐若宣便过来,穿一身绣蟒墨色长袍,肤白如玉,两种极致的颜色显得他五官越发精致俊美,只可惜他沉着脸的样子太冷,眉宇间肃穆凛然。西月胆子不小,然面对这样一个显然眼里没她的位高权重的冷面王爷,她不敢多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伺候他。
“你也坐。”
见她打算站在一旁伺候,眉间染上不喜,沉声让她坐下。
男人有喜欢委婉矜持的,有喜欢简单利落的,徐若宣明显是后面这一种。西月不敢说些客套话惹他烦,规规矩矩道谢后在徐若宣的右边下首坐下,眼睛只盯着身前一块儿。
“用饭吧。”
两人第一次同桌而食,徐若宣心里有事,没怎么动筷子,西月已经吃过了,所以两人用的都不多。很是快就用完饭,丫鬟们收拾桌碗时,西月跟着徐若宣去了内室。
徐若宣不喜丫鬟伺候,她亲自为他宽衣解带,连带做一切事情。
解着解着,西月又想起一桩怪事。
徐若宣长她五岁,在皇子里面排四,今年都二十四了,尚未大婚,在她之前身边也没有姨娘通房。京城里有传他不行的,有传他好阳刚之气的,西月听得津津有味,全当乐子。后来阴差阳错,她跟徐若宣撞到了一起,西月心想这辈子完了,哪想被抬进来那晚,徐若宣明显是为了别的原因,但还是该来的都来了。
既然身体没事,那他究竟为何不成亲呢?
若徐若宣对她好,西月多半会臭美地认为徐若宣被她的美貌折服,弱水三千只取她一瓢,可徐若宣分明没把她当回事啊,想来就来,来了直接睡觉,不来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也不许她派丫鬟打探他行踪,更别说送她什么东西哄她了。她就是一个姨娘,只有姨娘的月俸。
但还是要她帮他打理诺大的王府,应酬一切宴会。
“王爷先歇着,我去卸妆。”
将男人外袍搭在屏风上,西月轻声说道。
“把花钿去掉。”徐若宣突兀地提醒。
已经转过身的西月咬咬唇,低低应了。
屋里用的是西边泊来的镜,照得特别清楚,脸上纤细绒毛都能瞧见。西月坐在镜子前,将头上珠玉发钗一样一样往下摘,目光在自己无可挑剔的脸蛋上游移。
有个人曾夸她容颜最美,西月知道那些不过是花言巧语,但也有最美的自信,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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