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你别说了!妹妹求您别说了。”
五姨娘还在哭嚷。
西门揽镛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个大女儿的脸上,锋利得像一把利刃,无情地刮着她脸上每一寸皮肤。
在西门揽镛印象中,二姨娘一直老实本分,从来与世无争,这样一个人,定然不敢说假话冤枉嫡出大小姐,更何况,二姨娘还曾是特别疼爱过眼前的丫头。
因此,西门揽镛对二姨娘说的这番话深信不疑。
鬼使神差地,西门揽镛想起寿宴那日,西门希枫不顾劝阻在老祖宗面前捅了船运一事这个篓子,结果老祖宗雷厉风行,查了那水运一切账本。
拔出萝卜带出泥,船运案牵涉了许多人,一大半还是他这系的,最近不是喊屈就是送礼,他简直忙得焦头烂额。
那些涉案的自己人,他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帮,老祖宗在上头看着,一不小心便会死无葬身之地不帮,以后还有哪个手下敢在老祖宗面前阳奉阴违、私底下效忠他?
想到此处,西门揽镛怒不可遏,暴怒道。
“希枫,你干的好事!你怎么还不消停?!整个家被你弄得乌烟瘴气,你还想怎样?!你到底想要怎样?!你个扫把星,你干脆去死得了!我白养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以前哪怕西门揽镛再生气,也不曾说过如此重的话,西门希枫当然知道他不是在为五姨娘出气,而是在为她在寿宴那日向老祖宗告发检举船运一事而发怒!
西门希枫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道:“父亲,希枫为何要害五姨娘?推倒她我有什么好处?”
西门希枫这是在告诉那个糊涂父亲,他们现在谈的是五姨娘“被推倒”一事。
西门揽镛意识到自己有点跑偏题,将寿宴那日的气一并撒到西门希枫身上,不由得一怔。
“大小姐,妾身寿宴那日说错了话,大小姐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请大小姐不要再生气了,妾身向您道歉。”说着跪在地上向西门希枫不停地磕头。
五姨娘这是在为“大小姐害她”找借口。
她这一认错,巧妙地引诱众人的思绪,让众人不自觉以为西门希枫是因为她在寿宴上说的那些话而怀恨在心。
加之她头破血流哭得撕心裂肺,完美地塑造了一副弱者的形象。
众人看在眼里,都觉得西门希枫实在过分。
西门希枫看向五姨娘,心里冰凉一片。就算此时她说出五姨娘那日向她拔金钗一事,再找衣妈妈来作证也无济于事。
因为现在,她已经是个逼迫姨娘的罪人,此时再说出那日之事,只会让人觉得她咄咄逼人,不给五姨娘留活路。
陷害姨娘,是忤逆不孝,西门揽镛是有权将她从族谱除名的。
“五姨娘,我对姨娘那日的过失并不曾记恨于心。”
西门希枫圆溜溜的大眼看着她道,“还是姨娘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心怀愧疚惶恐难安。”
五姨娘抬起头,额角的血流了她一脸,越发显得她面目狰狞,状若修罗,她惊慌失措地道:“如果不是寿宴那日的事,难道是方才妾身劝大小姐不要与外男来往过密,以免传出大小姐与市井之流不好的流言,于大小姐清白有碍,所以大小姐才气恼。”
说到这里,五姨娘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磕头道:“大小姐,对不起,妾身不会说话,惹恼了您。就算妾身恰巧遇到你院子的下人在与别人嚼舌根,说大小姐与外男单独相处了一下午,妾身也不该多嘴问大小姐几句,请大小姐原谅妾身!”
一个年轻的客人走过来,嘴角噙着一个清俊淡漠的微笑,如一只蛰伏在雪地里狩猎的狐狸,他轻声道:“你这姨娘惯会胡说,西门家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怎会做出与外男牵扯不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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