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久俯下身去看,这书架第六层里面黑洞洞一片,他将手伸进去,什么也没摸到,收回手时却碰到什么东西,此物可感而不可见。
他又摸了摸,指尖触到的是木头的质感,他顺着它的形状往里探。貌似是个木盒,盒面上花纹雕刻精致细腻,大约三指长三指宽,高一指半,掂了掂重量,感觉重量皆在木盒上,内里许是纸张布料一类的东西。
尝试着打开盒子,摸了一圈,也没有摸到盒盖与盒身之间的缝隙,四周也没有钥匙孔一类的东西,念久将木盒放回原处,转念一想,这盒子许是桓溪时家所造,只是不知其中所放何物。
过两日便是宴群臣的日子,大祭司这些天常在宫中,一切流程,她全权掌握。
她正站在流光殿的大殿上思考着宴席流程,万总管此时突然来访。
万总管拱手行礼,道了句“大祭司”。
尚玙侧首看了他一眼,问:“万总管此时前来,是有要事?”
“二王子回宫时,王上给晋安与临渊的几大门户发了请帖,久未回复,今日却都到了,还望大祭司在殿前留下四桌。”
“来的何人?”尚玙面上带着微笑,心中却一阵冷笑,果然襄南王是襄南的王,无时无刻不谋着国家利益。
“晋安来的客人有继任大典时便来了的薄暮安薄公子,今日到的云安府大公子,以及纯懿先人与他的大徒弟白隐。临渊来的有雨华阁的颜锦大人,幽玄门少主莫子夙,时家少主时玖年。”万总管一一道来。
见尚玙点了头,又道:“王上见大祭司自继任以来连日操劳,身心疲惫,送了好些滋补之物到涵光殿,无论是大祭司还是长公主亦或是芙蓉子皆是襄南命脉,还请顾惜身体。”
尚玙转身面向他,道“万总管替我谢谢王上。”
万岩辛料到她会不高兴,却不知该如何疏导,只得行礼告退。
尚玙进门时怀颜正站在池前练功,她练功时向来专注,没有注意到朝她走来的尚玙。
池中水随着她的手起起落落,落下时力度极小,但还是激起不小的水花,尚玙了然,道:“怀颜,水气皆无形,若运气有形,则所控之水怎能无形。”
怀颜停止运气,看着自己的双手,想着她说的话,道:“多谢大祭司指点。”
尚玙轻笑,拉了她的手往亭中走,道:“相识许久了,你见我不是叫的大祭司便是长公主,好不生分,何时才能同尚璟一般唤我一声姐姐,我是真心喜欢你,我生于此长于此,这十八年里却只是孤身一人,尚璟回来我才有了亲人。相处下来知你性子刚毅不输男子,若是愿意,便将我当做姐姐,咱们就是家人。”
她面上仍是明媚模样,怀颜却瞧出了几许无奈,心中一动反手握住她的手,笑道:“姐姐不嫌弃我,我该烧高香的。”
“倒是头一回见你这样笑,多好看,日后须得多笑笑。”
怀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自己是哪般面貌。
二人坐在亭中聊起了气修法门,求强之心惺惺相惜,聊的忘怀。念久出来时天色将昏,院中亭中撒着落日余晖,池中金光耀眼,荷花都收敛了裙摆准备安眠。
他见亭中有三人,二人坐着,一人站着,坐的人一个在笑一个面无表情,站着的人面上表情浮夸,嘴巴张张合合讲个不休。
走近了才听着莫子臻这孩子又在讲着什么不着边际的闹剧故事。偏偏他长姐听的开怀,怀颜还是一贯的不感兴趣。
他走到尚玙跟前行了礼,道:“长姐来了怎没让人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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