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家人的纷扰,静姝和江有汜在嘉兴的生活可以说是悠闲又舒适的。
早晨江有汜早早的去上班,静姝晚一点起床给孩子做早饭。江有汜不知道从那里脱了一块木板回来,静姝从拿了一个矮凳子和一个高凳子,她将矮凳子倒下让高凳子立在矮凳子上,放上木板搭上原来的桌子,刚好做成了一个长长的吧台。电磁炉和锅碗瓢盆都放在上面,这就成了一个厨房。
静姝在这个简易厨房里,给家人做全天的饭。每次做饭的时候,孩子总围着她转,静姝将她放到床上,不久她又会下来,周而复始。
房东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微微驼背,他总是穿着土黄色的大衣,笑呵呵的时候,漏出微黄的掉了的门牙。有时候,他会上来,看一看消防栓怎么样了,灭火器还在不在。他不爱吃糖,确很喜欢把糖给孩子吃,有时候家里有了新玩具他也会拿来给小孩子玩。他将楼房改成两个门,前面没有楼梯的一楼院子是他为自己留的家,里面住着他的妈妈和他。谁也没有见过他老婆,他似乎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但是经常有人开着车回来看他,他说都是他的亲戚。后面有楼梯的门是专门给租客用的,静姝从来没有数过有多少房间,总之有很多人跟她一样只租一个房间。
静姝租的房子隔壁住了一个小女孩,长长的头发,大概五六岁了,已经上了幼儿园。小女孩的的爸爸妈妈都住在哪件房子里,他们在那间房子里做饭洗衣洗澡,房东跟他们交谈比跟静姝交谈更轻松,看样子已经住了很久很久了。
房东家里样了两条小狗,是一条白一条黑,是那种土狗,长得丑丑的,很胆小,只要有人靠近,他们立刻就跑。追着小狗跑,是孩子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小白,小黑!”那是孩子自己给他们起的名字,房东从来不叫他们名字,都叫他们小狗。孩子一边叫着,一边伸手要去摸它们。它们一看到孩子跑来了,起身就跑,小短腿快频率的挪动,肥肥的屁股上尾巴左右晃动着,像小脚老太太一样跑路,孩子也是小脚缓步向前,摇摆着不太协调的身体往前跑着。静姝也不管她,只跟在后面照看着,防止她摔倒。
只要不下雨,静姝就会带着孩子去附近的公园玩。乍暖不寒的时候,小公园里繁茂的花儿引来了不少漂亮的蝴蝶。静姝脱下衣服,抓住了一只,其他的却怎么也抓不住了,只要一看到静姝拿着衣服张开胳膊,即使站着不动那些蝴蝶也会立刻飞走。孩子“福蝶福蝶”的喊,静姝就在后面高兴的拍照。
一天两天三天……随着时间的推移,静姝开始觉得平淡安静的生活有些枯燥乏味了。她看够了满眼的绿,孩子也因为缺少与城市的联系而变得内向起来。静姝开始想念城市里的商场,街道,地铁,以及车水马龙,拥堵不堪的交通,她想回去了。
眼下,冬季来了,大人孩子的衣服也都够穿了,晚上盖的那一床被子越来越冷,孩子也因为冷很久都没有洗澡了。
静姝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从前新奇的事物,她再也不觉得可爱了。
“我想回家!”她终于忍不住对江有汜说。
“我知道,再等等,过两天我同事回公司,主任让我回去拿东西我们再回去。”江有汜安慰静姝,他知道在这里的生活条件简陋,在这里住着也很无聊。
寒风呼喇喇的来了,成排的窗户发出“呜呜”,“嘶嘶”的声音,白天已经很冷的房间,晚上就更冷了。静姝将柜子拉到床前,想借此挡住风,给孩子一点温暖,又将自己稍微厚点的衣服都盖在孩子身上。
“要不我们去买个被子吧!”江有汜提议。
“我好不容易存的三千块钱,已经花完了。现在没钱了!过两天不是就回去了吗?家里有那么多被子呢!”静姝楼着孩子说。
回去的那天,静姝带着孩子坐到一辆变包车上,江有汜说他的这个同事是一个电工,跟他一样也是今年才去的公司。一个比静姝爸大不了多少的老头儿,认真的听从导航安排,缓缓地开着车,满脸都写这小心。
这是静姝第二次坐车回家了,上一次是一个三十多岁沉默寡言的人,开着私家车带他们回去的。他好像是江有汜的上司,江有汜跟他说话时很小心。他开车很快,两个小时的路程他一个半小时就搞定。静姝觉得这个人还是挺好的,他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却很宽容,孩子不小心踩脏了他的坐垫,他并不生气,还给孩子好吃的。全程都没说几句话,却将静姝他们走到了家楼下。
现在这个叔叔就很奇怪了,车速始终保持在20到30码,还总是在嘴里帖帖不休的说:“我的车子买保险了,只要出事我就有一百万的赔偿款,开的快不安全,不能开快。”江有汜看前面的车挺烦的,让他超过去,他义正言辞的说:“不能超车,超车容易出事故,我开车最安全了!”
静姝实在是觉得很烦,当他再次重复“我开的慢点安全的时候”,静姝街上去说:“市里面有一段路限速就是一百,所有的车子开得都很快,有一个人跟别人不一样开得很慢,结果他就被……”静姝话还没说完,江有汜赶紧拉住静姝,食指放嘴上,做了一个“嘘”的姿势。静姝收到指令,赶紧闭嘴,转移话题跟孩子说话,让她看外面的风景。
大叔因为怕高速路收费,公司不给报销,走了下面。静姝心里气鼓鼓的,因为照他这样开下去,天黑都到不了家。她有些想念上一个人开车的魄力和ETC的便捷服务,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为了缓解尴尬,江有汜找了其他话题,和他聊天,他回答问题的方式让江有汜深深的陷在太沟里。
“往左打方向盘,往左,往左!”江有汜突然冲着大叔大喊。车子也在剧烈的晃动,静姝从座位的一边,“当”的撞在了玻璃窗上。刺耳的刹车声随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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