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只需要守好门户,待白刑止醒来再做打算。
江怀殷听到陆轻染的安排,不再言语,静静望着昏睡的程未晞,略显忧心。
他没有告诉别人,那少女的最初目标是他。
他不认识那少女,在八荒也没什么仇人,为何要刺杀他?
还有,那少女在看到程未晞的脸后,又转而刺杀程未晞,可见,是认得那张脸的。
那么,她要杀的人,是程未晞,还是程清浅?
这些问题只停留很短时间,便被江怀殷抛在脑后。
是谁又有什么分别?对于他来说,都是眼前昏睡的这个人啊!又何必想那么多?
颜尔端着茶壶走回来,见室内有些凌乱,又站了不少人,顿时知道出了事,忙去看床榻上的人。
陆轻染部署完毕,自觉淡定了不少,又恢复温文尔雅的模样,瞧着颜尔焦急的神色,忙安抚道:“放心,昔年和孟歧两人很顶用,没出什么事儿。”
孟歧听了这话,很是惭愧。
方才若不是有江怀殷在,恐怕程未晞早就丢了性命,而他也不可能从混沌中醒来。
远远向江怀殷施了个礼,便又尽忠职守地去门外站岗。
*****
程未晞又昏睡了十日,方才在一个暖洋洋的晌午悠然转醒。
喉咙上的青紫早已退去,并不疼,只觉渴得很。
她动了动身体,床边的江怀殷立刻察觉,忙不迭去端来一杯温水,仔细地喂程未晞喝下。
程未晞咕咚咕咚连喝了四杯,整个人仿佛干枯的植物得到了充沛的雨水滋养,慢慢精神起来。
抬眼看江怀殷,只能看到他线条柔和的下颌,恍然觉得这画面十分眼熟,仿佛几日前才经历过。
再这样下去,尘映恐怕要失业了。
尘映!
她想起那夜尘映吐出的鲜血,被踩断的腿,不由猛地起身,又天旋地转地躺下。
江怀殷按着她的肩膀:“你虚弱得很,别乱动。要什么?我拿给你!”
程未晞急切地问:“尘映呢?”
江怀殷努了努嘴,程未晞顺着视线去看,只见自己身侧躺着一只呼呼大睡的猫。
那呼噜声大的,简直不像一个小女生。
她刚才怎么就没察觉到呢?
仔细去看猫腿,已用夹板固定了,缠着厚厚的一圈白布。因捆绑得太紧,那条腿直直地举着,滑稽得很。
程未晞心头一松,轻声问:“尘映怎么还是一只猫?她伤得很重吗?”
“青吾长老说她修为散尽,伤了根基,再无修炼的可能,以后只能是一只普通的猫了。”
程未晞的眼神逐渐冷凝,掩盖着内心的难过。
从她来到这里,尘映欺负她的次数远比照顾她的次数多。
她从未想过,刁钻任性的尘映太祖奶奶会为了救她而受这么严重的伤,连修炼这条路都彻底断了。
伸手,将那只呼呼大睡的猫抱在怀里。
大猫正趴得舒服,冷不丁被抱着换了地方,且瘦巴巴硌人的触感远不如软绵绵的被褥舒服,半睁开一只眼,打量着当前的情况。
见抱着自己的人是程未晞,软萌地“喵”了一声,两只前爪摆出个农民揣,与程未晞面对面,卧成一座“猫身人面像”。
人形的尘映总让人气得咬牙切齿,猫形的她倒是十分可人。
程未晞摸着她毛茸茸的背毛,心里对荀谶恨得牙根痒痒。
她若不报此仇,死都不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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