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明知顾问,陆豫立时明白步裔兮大约也在心里怨怪自己了,脸上羞窘,不过他还是道出了口:“索依。”
“哦,”步裔兮恍然大悟,神色凄然,“抱歉,你以后怕是看不到她了。
“什么?!”陆豫大惊,顿时面色惨白,“她……她……”想问的话难以出口,眼眶骤然红了: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自己才离开不过半个月而已……
步裔兮见状,知他心中对索依情意不减,便也不再吓他,直言道:“她回凉州了。”
陆豫紧绷的心瞬间松弛下来:“何时走的?”
“走了五六日了。”
陆豫浑身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讷讷地问道:“她还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步裔兮面色淡然道,“她父亲在家里给她安排了亲事,估计她到家之后,便要准备嫁人了。”
陆豫听罢,一颗心又揪了起来,闷痛得慌,半晌不能言语。
步裔兮也只注视着他的神色变化,没再话。
少倾,陆豫强打起了精神,声音却仍是虚弱无力似的:“不打扰了,告辞。”
步裔兮送了他一会儿,望着他孤寂落寞的背影,心下叹息一声。
陆豫回到自己宅第,便直奔书房而去。书房的书架上有索依送给他的那把折扇。
展开扇面,那幅鲜活的女子垂钓图赫然映入眼帘,他与索依相遇相识的一幕幕也竟相浮现在脑海。
他想起,初一见面,索依俏皮地问“长雒城里的公子都像你这般风姿翩翩的吗?”
他想起她戏谑地称呼他“鲈鱼公子”,又亲昵唤他“豫郎”
他想起那个大雪在他书房门外,为了见他一面,她在冰雪地里等了两个时辰,后来大病一场……
他想起了鸽舍的鸽子,那是她帮他训的飞鸽。
他记得她与花似锦结识,还是在她帮自己选飞鸽的那日,后来她受了箭伤花似锦及时赶到救了她,也是因为她要去帮自己选一只雄鸽。
她与花似锦熟稔,都是因为感念花似锦的恩情,可自己竟然那么出言讽刺她,伤害她!自己竟然器量狭到连恩义都容不下,如此是非不分,简直枉为顶立地的男子汉!陆豫此刻无比痛恨自己。
痴痴地看着扇面上的女子,忽然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了女子的脸庞处,随后又是一滴,落在了鲈鱼旁边,扇面渐渐洇湿了。
日子看似平静地流逝,眨眼便到了三月三上巳节,姒旋一早便准备好带步裔兮外出踏春宴饮。
正当他欲乘着马车去樨园别院时,陆豫突然来了。
“殿下,臣想再告假一个月。”陆豫声音有些沉闷。
姒旋亦察觉他最近几日似乎忧心忡忡,想来是为着索依的事,便问道:“你又想离开都城去散心?”
“不,我要去凉州,去找她。”陆豫抬眸看着姒旋,神情坚定,目光中闪烁着些许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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