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裔兮颔首:“师记忆超群,不曾记错。”
姒颛的疑虑顿时散去大半:“师,如今外人传言此女擅长易学占算之术,料事如神,不知是否属实?”
圭余捋了捋胡须,呵呵一笑:“陛下切莫听信传言。此女只粗学了一两年,六壬术数何其精深,她不过是略懂一二,平日占些简易的吉凶祸福倒是勉强可行,若料事如神,明显言不符实了。”
见圭余所言与步裔兮没有出入,姒颛便不再多疑,转而严肃告诫步裔兮道:“既然学艺不精,就应更勤加学习才是,如何便四处显能?闹得满城风雨?”
步裔兮连忙跪道:“民女有错。”
圭余从旁朝姒颛稽首道:“陛下,此女学艺不精,卖弄显摆,固然不对,但念在其为别人占断的还算准确,并没有误人害饶份上,贫道恳请陛下免其罪责,令其归家自省。”
姒颛沉默一瞬,肃然地睨着步裔兮道:“既有师替你求情,朕此次便不予追究。你以后不可再这般张扬生事,惑乱人心,否则定不轻饶。”随后他转过身去,挥了挥手:“退下吧。”
“谢陛下开恩。”步裔兮起身,后退几步,暗暗瞟了圭余一眼,走出了静阁。
一路上边走边暗自叹息。都皇帝对圭余是百般信任,今日她算是见识到了。她再多辩解都抵不上圭余的三言两语。难怪圭余能让皇帝沉湎于修炼长生,服食丹药,疏于政事,可谓对其言听计从。当真不可觑!
正低头凝神往御游宫外走,忽听得一声急促的呼唤:“步裔兮!”
抬头一看,姒旋正大步朝她走来,神情似有几分紧张。
“殿下!”步裔兮欲向他行礼。
姒旋一把抓住她的玉臂:“以后不必行礼了。”
步裔兮惊讶地望着他。
姒旋没多解释,只低声问道:“圣上都跟你什么了?”
见他明显担忧又急切的模样,步裔兮心里油然泛起一阵暖意,但却微微蹙起了蛾眉:“殿下,你抓疼我了。”
姒旋闻言当即松了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慌乱,不自然地偏开了目光,转过身:“先回去吧。”
他走在前头,步裔兮揉了揉臂,望着他的背影,嘴角轻轻一笑。快步来到他身旁,微仰着面,澄澄的乌眸盯着他:“殿下刚才一直等在御游宫外吗?”
姒旋沉默不答。
步裔兮当他承认了,又问:“殿下是来求见圣上的吗?”
姒旋仍旧不答,眼神尽量平视前方,不去看她。
步裔兮却自顾自分析着:“可是殿下若要见圣上,下朝之后便可以直接去啊?为何我到御游宫时没看到殿下呢?难不成殿下是回府之后又来了宫里?”
姒旋双眸一闪,确实如她所言,他一得知她被召入宫,便快马扬鞭而来,到现在他自己都不清为何会那么焦急,甚至,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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