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漂泊在河面上,大团冷风袭来,夹杂冰丝。
蒙龑想到初见秦韵,也是在这船上,她孱弱的身体瘦弱不堪,连挂在面上的面纱都几度脱落。
算算时辰,送去的书信与邀请函早就到了,只是不知道她是否会来。
他右手触碰在秦韵作画的下一画上,仿佛接触着谁的冷漠眼神,不知怎的,冰山美人四个字立在脑中,倒是浮现出上古替夫出战的王后绛姜氏。
远古传下来的画卷纸张枯黄,纸张面上如染就了一层薄薄的灰。绛姜王后身着战衣,手持青铜剑,策马前行,领着万千将士。那时的颜料单薄,色泽远远不如现在的画卷富有层次。单一的色彩,寥寥几笔将一代王后,沙场女将上的英姿,眉目清冷威严。
绛姜长久日晒,就算是画卷上也是显得有些黑。不是传统所喜的肤白女子。无关只算是端正而已,并不美艳。而画卷透出的气势不减,可窥见当年的王后是何等威势。
钰珍一身羊绒织就的雪粉锦衣配着银狐皮制的大氅,裹得毛茸茸的一团。见蒙龑注视挂着的画卷。令紫薇将食盒里的虾仁馅的猪油酥与芸豆卷取出,配着一壶刚泡好的银猴兰花。紫薇将东西排好,斟好茶水。
钰珍比前时要高一些,又戴高髻,越发显得人纤长不少。由着紫薇将大氅取了挂好。房中暖和,看着银狐大氅也累赘。她看着挂着的这卷古画问道:“大哥以前不是常,上古时候传下来的画卷,不能轻易打开,看一次对画卷就伤一分。怎么今挂出来了。无价之宝,损了一星半点也不好呢。”
蒙龑接了她递过来的茶道:“再是宝物,也得有人欣赏。否则放在库房里与埋在黄土中,又有什么区别。”
“大哥的是,再好的物件也只是物件。”她看着画,片刻才道:“这位绛姜王后真是奇女子,只这画上所现,后头的士兵眼中也是臣服忠心之态。她手持长剑,气势一点不输男子呢。”
蒙龑笑了一下道:“听母亲你近来喜读诗书,看来历史典故也看了不少。”
“这有什么,绛姜救夫,王后平乱。本就是人们口耳相传的典故了,哪里需要特地学。不过大哥,为什么你真正收藏的东西,都是这些古老的不能再古老的东西。”
蒙龑放下茶杯,到一侧坐下道:“经历得长久的物件,是有灵的。”
钰珍坐下笑道:“我看上的月亮千千万万年,船下的河流万万千千年,不是比这些东西更有灵性。没见你打一壶河水去供着。”
秦韵与凌霜策马而来,裹得厚实异常,一双手抓着缰绳,冻得通红。一时马累了,两人下马饮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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