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将手上的琉璃灯挂在墙上,取了里头的灯柱。走了几步,就近将身侧的灯架一盏一盏点明:“你来了。”
巽恬背对着窗户看着她点着灯的身影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我来看看你。”
这样简单平常的话,正如两个极为熟悉的人时常有的言语一般。仿佛只是一家子人,离开了一会子,照常问候一般。
秦韵点好疗,走道桌前坐下道:“今日喝了很多酒么,身上马上琵琶的气味,太浓烈了。”
巽恬缓缓走到桌前,就着她身侧的凳子坐下道:“我以为你会,这么好的酒,怎么不留些给你。”
秦韵将桌上的茶倒了一杯给他,起身去书架上取了一枚瓶子,取出一粒药丸放到他面前:“解酒的丸子,能护着肠胃。我许久不贪杯了。喝多了酒,很伤身。”
巽恬就着茶把药丸服下,低头深沉道:“脸上的伤,可还疼?”
这话才入耳中,顿时有疑惑落在心里。巽恬又道:“灯火这样暗,都掩不住脸上的淤青深紫。伤你的人,我已经处决了。没留下什么让人怀疑的,不用担心。等你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我再处置下令的人。”
震惊之余,秦韵实在不知道什么,只道:“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早有心里准备,这点事,犯不着要了旁饶命啊。而且,我身边什么时候出了多嘴多舌的长舌妇人了。这样的事儿,也值得落在你这里。”
巽恬看着她,眼里一片澄明和道不出的心疼:“今日我正好在太子处,路上将这些饶闲话听了进去。没有人来我这里告状。而且今日,不想听你谈正事。只想知晓,这段时日,你过得如何?”
秦韵收起了疑惑,又因为自己的莽撞怀疑而有愧色,道:“一切如旧,挺好的。倒是你,我隐隐觉得你的眼神,与从前不同了。从前是暖的,现在每每见你,只觉得寒凉迫人,不敢直视。我想有的事,你愿意,我也不必多问。”
从什么开始觉得自己最信任的人,开始变了呢?仿佛不是很久。这变化,又仿佛不是一日一日潜移默化的。倒是像湖底潜伏很久的兽,渐渐浮出水面。而渐渐流露出的,是他眼神的里温热的变化,一点一点冷却了。而自己内心里,是抗拒对这种变化的感知的。
或许是别的事情吧,或许。
巽恬拍了下她的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样的暖,柔和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从过往的回忆里被惊醒,秦韵惊讶的看着巽恬:“是我分心了,想到一些很久以前的事。”
巽恬恢复了过往的样子道:“我来是带你出去走走,有一片不错的湖。”
秦韵看着外头未关的窗户:“看起来要下雨了,我们现在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巽恬突然极认真的看着她道:“现在去,三个时辰能到,明晚上回来。相信你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秦韵正欲起身去更衣,谁知外头闹了起来。听到喧哗,秦韵对巽恬道:“这里不宜久留,师哥你先走吧,这里结束了我再去找你。”罢,就走了出去。
巽恬摇摇头走向窗户边,离开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