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一挑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胆子你就试试看!”
说罢接过侍卫呈上的马鞭,飞身上马,当先离去,几个侍卫凉飕飕的眼神扫过柳儿,看得柳儿几乎哆嗦起来,差点儿摔到,还是身后羽儿扶住了她。
待众人远去,柳儿和羽儿疯一般地往车上跑!
拉起车帘,只见纪烟雨面朝车壁坐着,抱着腿蜷在阴影里,并不回头看两人。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还是柳儿上去,轻轻地拉住纪烟雨的衣袖,“……小姐,你没事吧。”
纪烟雨摇了摇头,却不说话,柳儿侧头打量过去,只见她衣衫前襟几乎被泪水打透了,登时一惊,“小姐,你哭了!”
纪烟雨吸了两下鼻子,“我没哭,我为什么要哭!”
然而眼泪却像开闸的洪水,越流越凶……
…………………………
下了车,虽然天色已晚,柳儿还是眼尖地瞥到了纪烟雨下巴和脖子上的青痕,这青色在娇嫩肌肤的映衬下,实在很难不被注意到。
纪烟雨当即回了紫竹院,半夜十分才打发人去顾宏那里拿了治疗淤青的药膏。
接下来的几日,好巧不巧,正好赶上她葵水初至,她便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没有去迎春堂请安,老侯夫人得知忙叫彭嬷嬷过来,送来红糖姜水,又送了七八个汤婆子,把屋里摆的新鲜瓜果也撤了。
纪烟雨只躲在床上,只隔着床帐与彭嬷嬷说话,彭嬷嬷以为她面薄害羞,笑着道,“大小姐这是长大了,可以嫁人了,奴婢恭喜大小姐。”
“嫁人”两字深深刺痛了纪烟雨的心,她面前不由得又显出刘湛那张挂着嘲讽笑容的脸。
纪青红和温雪如是不会来的,倒是纪江澄以为纪烟雨真的生了病,还来坐了一会,但见所有人都一脸轻松的样子,以为纪烟雨不过是装病避风头,反倒给她讲了讲八卦,想着能宽慰她一二。
他坐下还不到半柱香,纪烟雨就听说了裴元启被罚跪的事。
纪江澄摸着下巴道,“前几日外书房收到裴府上送来的消夏礼,你这边病着,老祖宗也不理事,父亲一天到晚都扎根在礼部,我想着礼尚往来,就打发赖管家亲送去一些扇子、西瓜,顺便恭喜元启哥状元及第。”
“哪知赖管家回来说,元启哥被罚跪祠堂了!你说裴相古不古怪,这么大一个孙子,又是刚中了状元,他就罚人跪祠堂,也不怕人议论?”
纪烟雨捏紧了被角,眼神盯着发白的手指,“你可知……是什么缘故?”
“我哪知道是什么缘故?咱温表哥已经开始跟宫里派来的人学习表演雅乐了,听说可难学了,裴相不说让元启哥赶紧练习,反倒罚他,这是抽哪门子疯!难道想元启哥在簪花宴上出丑?”
纪烟雨心想,若刘湛说的没错,那就是裴相确实有意撮合裴元启和青儿,而得知真相的裴元启愤然拒婚,然后被祖父罚了。
顾宏送来的药膏很是管用,没有三日,纪烟雨的伤处肌肤光洁如初,甚至比原来还要白晰娇嫩,青儿几个知道内情的丫头都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纪烟雨没心思对镜理妆,她左眼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预感在一日午后变为现实,皇后娘娘在簪花宴举行的前两日送了请柬来。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一张请柬是给纪烟雨的,还有一张是给纪青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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