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裴元启不卑不亢迎着刘湛的目光,顺手将纪烟雨拉在自己身后,方展袖对刘展堪堪施了个礼。
刘湛盯着他的手,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冷笑一声,“烟雨算是本王的表妹,裴公子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本王会欺负自己表妹不成?”
裴元启早知道纪烟雨母家与魏氏连宗,她当然既是魏延的表妹,也是刘湛的表妹。
不过出于直觉,他总觉得纪烟雨对刘湛怀有隐隐恨意,故方才一见到刘湛就下意识地将女孩挡在身后。
裴元启不慌不忙,沉稳开口道,“不知殿下从何来,又要往何处去?”
言下之意就是有事说事,没事请离开。
刘湛嘿然一声,不怒反笑,勒住缰绳,从马上一跃而下,绕过马车,大喇喇朝两人走过来,他在裴元启面前站定,抬起下巴,眼里寒光四射,一股上位者的威压就这样自然而然散发出来。
裴元启眼神沉静,不避不闪,挺胸昂头,丝毫不输气势。
两人身量相仿,目光相接之处更是火花四射。
半晌,刘湛轻蔑地撇了撇嘴角,故意越过裴元启的肩膀瞟了纪烟雨一眼,但见纪烟雨目光复杂,嘴角却抿了个倔强的弧度,像一朵将所有刺都竖起来防御的玫瑰花,既坚毅而又脆弱。
刘湛嗤笑了一声,故意在裴元启耳边轻声道,“状元公斯文有礼,如何总是不识时务!”
裴元启冷然道,“对于斯文人,元启自然以礼相待,若非斯文之人,元启何必有礼?”
刘湛眯了眯眼,嘴角一丝冷酷的笑一闪而过。
刘湛绰号笑面虎,最擅长伪装。纪烟雨熟悉他的神态表情,但见他眼里寒光闪烁,知道这是他暴怒的表现!不由得暗暗为裴元启担心,下意识地靠近裴元启,从后面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裴元启仿佛脑后生了眼睛,依旧身姿挺拔,左手却背在后面,一下子扣住了女孩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女孩细嫩的手被上点了几下,状似安慰。
两人这番互相回护的小动作哪里能逃出刘湛的视线,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简直是乌云密布,仿佛下一刻狂风暴雨就会爆发!
裴元启凤眸牢牢盯着他狂暴的双眼,一脸风轻云淡,越发神色自若。
纪烟雨见状,怕两人在此处对上,刘湛毕竟是王爷之尊,万一以身份相压,裴元启会吃亏,心中焦急,忙开口道,“臣女出府好一会了,正要回去,我们不敢耽误殿下的正事,在此恭送殿下。”
说罢作势轻轻一福,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
裴元启听她当着刘湛说“我们”,一双眸子霎时亮如晨星。
刘湛鼻子里哼了一声,迫人的视线直逼纪烟雨道,“你看上了他?”
用的是非常轻蔑的语气,仿佛正讽刺道“就他也配?”
纪烟雨虽然已经习惯他的喜怒无常,但见他说的如此粗鄙,还是心头火起,脸上怒意隐现,然而看向裴元启的目光却不曾有丝毫犹疑。
刘湛见此也是眼中怒气翻涌,一抖绣工繁复的衣袖,怒极反笑,“表妹,不是本王说你,你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纪烟雨一脸淡定,恍若未闻。
刘湛瞟了裴元启一眼,接着道:
“你还不知道状元公正在与寿昌伯府嫡女议亲吧!对,就是你原来那个贴身侍女,唤作青儿的……”
话音未落,眼见纪烟雨已经变了脸色,刘湛墨色眉毛一挑,又补刀道:“寿昌伯府背靠太后,你们永定侯府是比不了的,莫非你要做小?”
裴元启忽厉声道,“请殿下慎言!裴某怎么不知道我何时与人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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