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真是急了,低声补道,“可是什么?裴公子要是诚心,便是我们离开,他也能跟过来,要是不来……那便是罢了吧!”
说着跟羽儿一个拉、一个推急忙将纪烟雨扶上马车。
话说裴元启追出大门口,只看到侯府马车远去的影子,以及车后拖拽的阵阵尘土。
后面几个贵公子也抱着各种看热闹的心态追了出来,见他一脸失魂落魄地望着远处,想着难得一见的美人就这样走了,不由得怅然若失、跌足叹息,那唤作里仁的不由得嘴贱起来:
“裴兄,你不是号称救过这丫头一命吗?怎地这丫头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真是太无情无义了点儿。”
还故意在“情”字上面咬了个重音。
裴元启缓缓转过头来,面色发白,紧抿唇角,丹凤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另几个见他神情可怖,估计他是动了真气,不由得嫌弃王里仁不会说话,可也不能放任两人对上,只得打哈哈道,“哎呀,里仁你瞎说些什么?今天说好的以茶会友,讨教学问呢?怎么忽地岔开了主题,哈哈,哈哈,走走走,咱们回去接着聊。”
说着一个蓝衣青年伸手作势来拉裴元启,被裴元启一下子躲开,蓝衣青年甚觉无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方才裴元启没给面子,径直就走出了包间,王里仁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气,方才又亲眼见纪烟雨生的那般美貌,又似乎独独对裴元启有所回应,都快嫉妒死了,如今见众人和稀泥,只道自己被落了面子,火上浇油,更是怒火熊熊燃烧。
他想着自己舅舅正是圣上倚重的重臣沈明珍,也正是裴元启的殿试恩师,且裴相早就告老,裴家势力已被魏家取代,故也没把这个新科状元放在眼里,口无遮拦道:
“怎的,裴兄怎么这么看我?你难道对这名声尽毁的丫头还有别的想法,你还想娶她不成?啧啧啧,这丫头品行有亏,也就只剩一张脸了……”
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你疯了!”王里仁捂着发红的嘴角!从小到大,除了他爹,还没人弹过他一指甲!
旁边几个伙伴也惊了,谁也没想到,素日温和有礼的裴元启竟然为了一个名声狼藉的女子而打了自己殿试恩师的外甥!
“人云亦云,不分青红皂白就凭空污人名声,王里仁,你还真为读书人丢脸,也丢了沈师的脸!裴某不屑于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裴元启厉声喝道,也不理众人,转身就走。
王里仁回过味来,一蹦三尺高,“我让你打人!我还打你呢!你个兔……”
旁边人怕事情闹大,这殴打状元公的罪名可了不得,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按住,王里仁气得要死,瞪眼踢腿地挣扎。
裴元启走出几步,忽然回头,一双眸子冷气四溢,俊脸如同寒玉,高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明日元启便去沈师府上领罪!”又哼了一声,“只怕沈师知道原委,也不会怪罪!”说罢一甩广袖,负手而去!
且不管那几人如何将王里仁劝回家,只说裴元启顺着马车行去的方向徒步追了过去,但见那马车行了两个路口,就似后面生了眼睛,知道他在追似的,竟慢慢停了下来。
裴元启见马车停在一处僻静街角,大喜过望,忙撩起白袍,快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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