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从来官府素来不愿断家务事!二则就算找了大理寺,魏延也碍于人情帮你找到凶手,可京城老百姓们不管凶手与丁氏有没有私仇,只会说咱侯府藏污纳垢,苛待姨娘,甚至也可能说凶手是被指使的,咱们草菅人命!”
“传了出去,你的名声、侯府的名声都会受影响!万一圣上知道了,还会怪你父亲一个治家不严之罪!这跟把侯府架在火上烤有什么区别!”
纪烟雨面色微红,“可是放任凶手逍遥法外的话………”
老侯夫人摆手道,“谁说放任了!丁氏后事一完,马上找赖大几个府中老人儿慢慢查探,时间长了,指不定就找出什么马脚出来,把人慢慢揪出来便是,只不要大肆声张便好。”
纪烟雨明知不妥,但她深知难以改变老侯夫人的想法,且考虑到自己祖母刚刚醒过来,不忍再让她操心,只得住了口。
且说当日丁小梅的尸身就被火化掉,与其滑胎相关联的几个丫头并莺儿全部被赶到京郊最远的一处庄上,基本就是圈起来永世不得回京了。
府中人经过赖大等人的一番敲打,都知道此事厉害,纷纷住了口不敢再提。
听说要将丁小梅骨灰埋到乱坟岗,纪青虹自少不了一顿哭闹,还执意要给丁小梅戴孝,老侯夫人病体还未养利索,听了越发不喜,干脆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只等几日后找个借口将她送入家庙一段时间。
纪青虹与之前判若两人,硬气得很,索性公然搬去丁小梅此前住的院子,还找了人作些法事超度。
纪长卿觉得亏欠了她,索性睁只眼闭只眼,由她去了。
又用了两日,纪长卿将家里事处理得七七八八,自然去礼部报了到,只是之前上门提亲的朱侍郎这次倒是闭了口,见面只谈公事,似乎完全忘记了他曾提议两家结亲的,纪长卿自然也不便深问,干脆放下不提。
马上进入六月,不知怎的,京内忽传出永定侯府嫡女纪烟雨虐待府中姨娘致死的消息来!
先只是在勋贵大臣家里传播,后来竟然传入民间!磁器口那边竟然还有孩童编出朗朗上口的童谣,将纪烟雨和京城后山传闻中吃小孩的“鬼女”相提并论!
跟永定侯府关系密切的魏家、寿昌伯府家都打发人过来询问,纪长卿吃惊非小,对外疲于解释应对,对内又怕老侯夫人听了动气,只好吩咐家人一律不得将此事透漏给老侯夫人。
他心里不由得后悔没有当时就报官,弄得现在死无对证,根本没有法子证明纪烟雨和侯府是清白的,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纪烟雨有顾宏这个耳目,自然不等纪长卿说就先知道了此事,与紫竹院众丫头担心的不同,纪烟雨倒没有露出动怒或焦虑的样子,每日里还是该请安请安、该看书看书,倒叫府中成心看热闹的人摸不到头脑。
一日午后,纪烟雨带上柳儿和羽儿,以去保安堂和千金阁巡查为名坐车出了府门,一路直往南门大街而去。
两个丫头不知所以,亦不敢问,待到了地方,才见是一处环境极雅致的茶庄。
三人下车,早有老板在门口迎候,引到一处隐蔽包间,方见顾宏迎了上来,悄声对纪烟雨道,“大小姐,劳您久候,关于京城流言,小的到是查出几条线索来。”
纪烟雨颔首,坐下来用手指敲了敲黄花梨桌面,缓缓道,“这里面有青虹的手笔吧。”
顾宏表情凝重,“是。”
纪烟雨叹了一口气,“嗯,除了她,应该还有别人,裴家那几房也掺了一脚吧。”
顾宏点点头,“大小姐所料不差,这些人巴不得您出点事,确实找了人推波助澜”,接着觑了眼她的脸色,“不过顾宏还查到了这背后还有位了不得的人推波助澜!”
“还有谁?”纪烟雨满脸疑惑。
顾宏一拱手,表情愈发凝重,“湘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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